“季團長?”
季進思一下子就聽出味道來:“柳少這是升我的官?”
“嗯,我們龍口全軍總共是四個團!黑山團是其中之一。”
“全軍四個團,那麼長風肯定是其中之一,昌邑、銀河也不少了?再加上我們黑山團!”
“對!”
對麵這位看起來沒有什麼特色的中年人直接答道:“這是柳少的命令!”
柳鵬的任命書非常簡單,但是卻足了季進思便宜行事的一切權勢。
現在海州與蓋州的一切龍口軍,包括收編的各支義兵一律編入黑山團的建製,季進思以蓋州衛經曆的名義主持海蓋一切事務,不管是幹部任命還是作戰調度,季進思完全可以自行決定。
這是把整個海州與蓋州都托付給了季進思,但是季進思關心的卻不是這一點,他當即問道:“那麼黑山營退回長生島以後,沒有升級為團?”
他知道黑山營損失很大,退回長生島以後肯定要一兩個時間休整才能恢複戰鬥力,但是他更關心的是黑山營的升級問題。
而對麵傳令的這位吉星暉當即答道:“黑山營還在休整之中,暫時沒有下一步的作戰行動。”
他又補充了一句:“現在金州也隻有銀河團與昌邑團兩個步兵團,昌邑團依托金州衛城,銀河營負責旅順堡,南山的守備交給江鎮川隊長,這次江鎮川立了大功,江總長很想給他也爭取一個團的編製,但是柳少不答應,隻是給了一個南山守備隊的編製。”
吉星暉不願意細談長生島方麵的情況,反而講起了江鎮川的事情,季進思越發興奮起來,他問道:“柳少是親自點我的名?”
“對!”吉星暉告訴季進思:“季團長,柳少絕對是對你寄以厚望啊!”
“好!”季進思本來是一臉憂愁,但是現在卻是雲破天空,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又活回來,他當即說道:“好好好!這樣就最好不過了!對了,江鎮川的南山守備隊似乎不是大隊編製?”
吉星暉當即答道:“南山守備隊下麵實際差不多有兩個守備大隊的編製,不管怎麼說,江隊長這一次在南山是立了天大的功勞,而且怎麼說吧,江總長出麵,柳少怎麼也給他一點麵子,但是柳少特別看重季團長啊!他讓我跟季團長交代一句,金複建奴,交由柳少掃平,但是海蓋兩州,就請季團長多多用心!”
“好!”季進思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事實上聽到了柳鵬的人事安排之後,整個黑山營與海蓋義兵都突然象打了雞血一下,恢複了以往的銳意進取。
他們覺得自己不但沒有被拋棄,恰恰相反,柳鵬是對他們寄以厚望,他們也不能讓柳鵬失望,季進思當即說道:“吉兄,還有幾位,今夜好好休息,明天要我重挫建奴!”
我的名字叫季進思!
明天就要這些建奴見識我的厲害!
“不!要收拾建奴的話,怎麼能少得我!”
吉星暉說話雖然風清雲淡,但卻有著一種少有的自信:“突襲這種事情我在行,南麵山頭的建奴都不是真奴,漢兵占了七八成,戰力稀鬆,警戒十分鬆懈,給我一件夜行衣一把快刀就能解決他們一半!”
季進思當即又驚一喜:“吉老哥,這可不是開玩笑,你真確定?”
吉星暉臉帶微笑:“我是夜不收出身,所以才能從金州暢通無阻地殺到這,這一路上我已經幹掉了六個建奴!!”
季進思咬了咬嘴唇,終於下了決心:“那就一切要仰仗吉兄了,我相信吉星,更相信黑山團!”
他覺得黑山團不但會絕處逢生,而且還會越戰越強!
“這山東地麵是有點不太平啊!”
袁可立知道這話完全是在安慰自己,何止是不大太平,簡直是一片蒼涼,哪怕是沿著運河南下,在他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有不少良田拋荒。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這可不是山頭角落,而是大運河兩岸的膏腴之地,雖然比不上江南的魚米之鄉,但是在北方這也是一等一的好地。
雖然由於航運需要,這些運河兩側的田地近水樓台不得月,大運河裏的水多數時間是看得著摸不到,嚴禁從大運河引水澆灌,但這幾乎是整個山東最好的田地。
連這樣的田地都出現大量拋荒,隻能說明山東的情況惡化到什麼程度,袁可立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焦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