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覺得鍾羽正的這個建議非常好,他當即說道:“嗯,若是有真正識趣的忠勇勇官員,我們也可以讓他寄銜海州、蓋州,等海蓋兩州真正收複了再慢慢上任來得及。”
但是誰都知道柳鵬說的實際是反話,他說是就是那種堅決不向海北鎮靠攏的頑固之輩,既然敢不向海北鎮靠攏,那麼海北鎮也會毫不客氣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柳鵬柳小魔,讓他們先在金州把板凳坐穿了再說。
一說到怎麼收拾朝廷空降下來的官員,在場諸人那真是各有各的辦法,沒幾下就找出了很多折騰他們的辦法辦法,隻是說到最後,鍾羽正還是提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咱們東三府實際不是問題,有海北軍撐腰魏閹玩不出什麼花樣,真正關鍵的還是兗州府。”
在海北鎮的布局之中,兗州府可以說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既不同於濟南府、東昌府,海北鎮在這兩府隻是極其重要的配角,朝廷的勢力仍然處於絕對優勢,也不象東三府那樣海北鎮處於絕對優勢,一個淩厲的全麵打擊就把朝廷的威風盡數掃落在地。
在兗州府海北鎮算是半個主人,在很多州縣居於劣勢甚至沒有多少影響力,但是在另外一些州縣,海北鎮的勢力又壓過了官府,而從整個兗州府的角度考慮,海北鎮與朝廷隻能平分秋色。
現在魏忠賢既然已經在東三府對海北鎮全麵宣戰,那麼他們在兗州府也遲早會發動對海北鎮的攻擊,隻是柳鵬這個時候就顯現出英雄本色:“兗州府不用擔心,真要出事,按照天啟二年的辦法調六千東征軍過去,一切就太太平平了!”
可問題在於天啟海北鎮東征是得到了朝廷的命令,而現在無事東征則肯定是天下共討之的結局,但是看到柳鵬自信滿滿,在場的每一位海北鎮要員都覺得柳鵬講得有道理。
兗州府這塊地盤是海北鎮用犧牲與鮮血打下來,閹黨如果想用一道命令就把兗州府拿走,那隻能在戰場見真功夫了,隻是很快亓詩教就問道:“現在兗州府隻有我們的水上巡防隊,力量是不是太薄弱了一些?”
柳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要給朝廷一個麵子,這第一槍不能由我來打,咱們辦事得有理有據,再說了,二十萬蓮妖都不過是一夜功夫罷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這種樂觀的情緒感染所有人,大家覺得柳鵬說得很對,兗州府可以大有作為,不管朝廷有什麼亂命,海北軍都能及時撥亂反正。
而梁玉軒的看法卻是完全不同,他並不覺得朝廷的這一係列命令是什麼亂命,恰恰相反,這是一個最最正常的人員調動命令而已。
在對東三府進行大規模人事調整之後,閹黨又主持了對兗州府的大規模人事調動,這一次空降的規模雖然比不上東三府,但也一口氣空降了三十餘名官員。
對於一個州府來說,一下子空降下來三十餘名官員事實上跟全麵換血沒有什麼區別,而梁玉軒則是很幸運地弄到了一個東平州陽穀縣縣丞的好缺,這可讓梁玉軒樂壞了:“居然是個縣丞,居然是個縣丞!”
梁玉軒原本以為自己隻能弄個主薄而已,運氣若是不好甚至可能淪落到巡檢的行列裏去,可是現在戶部的分發已經下來了,他梁玉軒是堂堂正正的陽穀縣丞,如果運氣好的話,再幹上幾年說不定還能混個知縣回來。
那是多麼美妙的前景啊!
梁玉軒覺得自己快要睡不著覺了!
隻是比梁玉軒還要激動的還大有人在,跟梁玉軒一起等著吏部分發的唐中傑前幾天還在大罵魏忠賢忠國殃民,這幾天他天天都跟人說起魏公公的不凡之處:“魏公公英明,魏公公神武,朝廷幸虧有魏公公主持大局,不然不知道會糜亂到什麼程度!”
至於原因當然是唐中傑踩中了狗屎運,一個貢生居然也能做知縣,而且還是諸城這樣的大縣知縣。
“我就說了,有魏公公在,怎麼能叫梁小弟受了委屈,朝廷是不會委屈了有識之士!”
現在唐中傑仍然是一臉興奮:“魏公公就有若我等的生身之父,絕不會讓我們有識之士受到半點委屈啊!”
問題是魏忠賢是個閹人,唐中傑說是他的生身之父,這豈不是馬屁拍到馬腳上去了!
隻是梁玉軒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計較太多,他們考慮的是前程問題:“咱們這次都分發到山東,唐兄,咱們一起赴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