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繼續說道:“隻是他們覺得劉興祚雖然也是個總兵官,卻不過是一個雜號總兵而已,戰功更是連咱們柳少的零頭也比不上,跟著劉興祚混根本沒有前途,所以他們才來了龍口,但是據他們說這批人幫劉興祚收容不少逃軍,而且還是戰馬與兵甲俱全的逃軍!”
隻是鍾羽正立即明白了蕭夜的意思:“現在姚正手上隻有一個半個大隊的戰兵?”
包括柳鵬在內的海北軍首腦都沒想到劉興祚能在徐州方麵得到各個方麵的資源接濟,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支援劉興祚,但是劉興祚卻是很短時間內拉起了三四千人的武力,甚至壓製了海北軍派遣回徐州的姚正所部,那背後肯定有人在支持著劉興祚。
而且現在劉興祚如果能同這批戰馬、兵甲俱全的遼東逃軍會合,那就會給海北軍帶來很大的威脅。
劉興祚在遼東也是個有號召力的人物,雖然這批龍口逃兵覺得投奔海北鎮更有前途,但是相信會有相當數量的關寧逃軍會輾轉前往徐州與劉興祚會合。
現在劉興祚在徐州的最大問題是他是標準的外來戶,雖然吸納了一些本地縉紳與豪強的力量,但是他真正的本部不過是七百遼東兵而已,即使他百般與柳鵬爭奪遼東逃軍逃民,但是這支遼東軍的規模始終不曾突破一千人。
但是柳河之敗卻是劉興祚擴充基本部隊的天賜良機,而且鍾羽正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這肯定不是劉興祚派出的人……劉興祚就是想作出反應也絕對不會這麼快!”
劉興祚部常駐於徐淮之間,消息可以十分閉塞,絕不會這麼快就派出使者招募亡軍,而且在黃河這次決口之後徐淮之間是標準的窮山惡水,即使想要招募關寧逃軍也是有心無力,肯定有人在背後支持劉興祚。
“是啊!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蕭夜當即答道:“聯係上次海蓋之戰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持劉興祚,我們已經派人追查下去,這件事一定要追查清楚,不過聽那些逃軍說,這些代表劉興祚招募他們的使者雖然一口標準的官話,但是幾次不小心露出了山西口音!”
鍾羽正又問了一句:“山西口音?這就對了!柳少已經知道了嗎?”
蕭夜答道:“已經派人過去通知了柳少,但是當務之急是通知兗州府的丁專員,現在丁專員在全力幫著宋誌輔善後,根本沒想到徐淮的局麵會又起再起波瀾!”
鍾羽正當即點了點頭說道:“對,趕緊通知丁宮,若是讓劉興祚把這批逃軍都收容過去,恐怕兗州府南麵的局麵又要極劇惡化了。”
雖然不知道劉興祚能收容多少關寧逃軍,但是鍾羽正估計幾百人不成問題,上千人也不意外,而且這些逃軍轟然而潰的時候是成建製逃亡,而且往往是攜帶戰馬甲兵槍炮南逃,到了劉興祚帳下立即就能成軍。
“我馬上通知丁專員,讓他趕緊支援姚正姚隊長!”
而此刻的丁宮還不知道徐淮方麵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正忙著處於這批濮州大盜的問題。
嚴格不說,這批江洋大盜並不是濮州大盜,其中的大部分骨幹都來源於河南省開州,他們隻是經過濮州襲擾運河而已。
這就是現在丁宮麵臨最頭痛的問題,雖然靠近青州府的若幹州縣向來是治安相對良好,即使治安出現問題,但是也沒有敢於挑戰海北鎮的權威,但是東部曹州、濮州方向就出現了大問題。
嚴格來說,這是牽涉兩省三府的複雜問題,就象這次襲擾運河的這批盜賊,他們都是河南大名府開州人,但是長期在東昌府的濮州活動,而現在犯案卻在兗州府境內。
如果不是出了這次漕船被劫、宋誌輔所部漕兵大挫的大案,丁宮原來也不願意追查下去,但是這一次的性質太嚴重太惡劣了,所以丁宮必須把這案子查清楚。
案子實際很簡單,這批大盜越過濮州劫奪七八條漕船,並在戰鬥擊敗了宋誌輔所部漕兵,而宋誌輔之所以失敗是情有可願,他沒想到他的漕兵之中居然有這批開州大盜的內應,結果就是死傷七八十人,另有近百兵漕兵被叛軍裹脅而去。
但是丁宮決心追查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案子並不象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現在東昌府的濮州與兗州府的曹州都是盜賊橫行,隻是過去很多案子州縣直接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