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蒙古人真是一陣喧嘩,大家都沒想到柳鵬居然有這樣的野心,特別是一些長期承受察哈爾欺淩的部落更是一下子就變得驚惶不定起來,但是他們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柳鵬實際並沒有直接答應蘇泰皇後的要求,他隻是說“您與我的孩子將有機會成為所有蒙古人的大汗”,雖然代表著柳鵬會把蘇泰皇後收入自己的後宮,而且察哈爾本部的中軍萬戶也將投靠到柳鵬的陣營之中,但實際上以後誰才是所有蒙古人的大汗卻是一個未知數。
柳鵬隻是定下了一個漢蒙分治的大致原則,而且大家都知道柳鵬話裏的意思就是蒙古草原仍然會按照蒙古草原的規則來運行,隻是以後統治整個蒙古的大汗不一定是出自黃金家族。
這對於那些並非黃金家族出身的部族來說是一個最好不過的消息,這代表蒙古大汗並不是一定會出自於傳說之中的黃金家族,柳鵬的血脈將是全新的黃金家族。
那麼柳鵬與蒙古後妃的孩子將有機會統治整個蒙古,但是這並不代表蘇泰皇後是唯一的選擇,就象那邊的吳克善一下子就變得著急起來。
他覺得得趕緊把兩個妹妹送過來,不然的話柳鵬與其它蒙古女人若是生下了一個男孩,那麼這麼這個男孩將有很大機會成為蒙古的下一代大汗,至於是自己侄子的強力競爭者,自己的侄子很有可能隻能統治一個小汗國。
想到這一點可不僅僅是一個吳克善,很多聰明人都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以後蒙古不再是明國與大金國的藩屬,而將是海北軍的強力盟友與蒙古諸部朝貢的對象,是真正的天朝上國,就象過去若幹年蒙古諸部與明軍的關係那樣,隻是現在的海北鎮會比明國更為強勢,也對蒙古草原擁有更多的控製力。
如果在原州之戰之前還有許多蒙古人認為這是天方夜談的話,這次原州之戰讓大家認識到海北軍是怎麼可怕的存在,林丹汗的數萬精騎在海北軍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大家在海北軍用槍炮組成的火網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雖然大家都避而不談這次原州之戰的具體傷亡,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蒙古諸部的傷亡至少數倍於海北軍,即使不算因為鑲藍旗偷襲造成的損失,林丹汗的這次入朝作戰也是以徹底的失敗而告終,一個新的時代已經到來。
在海北軍的幹涉之下以後誰都沒有可能統一蒙古諸部,不管是科爾沁還是其它部族都沒有這樣的實力,而且根據大家的了解這還不是海北軍的全部主力。
因此大家一下子就想到同一點去了,既然蘇泰皇後與柳鵬的孩子有機會成為蒙古的大汗,那麼自己的妹妹女兒同樣有機會成為蒙古大汗最尊貴的母親殿下,自己的部族也會一飛衝天。
柳鵬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漢地有漢地的規矩,草原也有草原的規矩,我在這裏跟大家表個態,雖然我並不是漢地的皇帝,但已經實際是塞北的大汗,誰敢與我對抗,那林丹汗就是他們的下場,但是我會對忠於我的部族給百倍、千倍的恩賜,我會把蒼穹那樣寬廣的草原賞賜給他們……”
“不僅僅是你們腳下這片蒼穹般的草原,而且還有另一片蒼穹般的草原,我也會一並賜給你們,我會讓你們過上最想要過的那種生活,我會讓商人們提供你們需要的一切物資與幫助,我並不仁慈,但你們如果忠順於我將獲得一個個富裕的汗國,你們將因為我的統治而獲得最快樂的生活……”
很顯然這位柳督撫,或者說是塞北的新任可汗很清楚漢地與塞北的區別,他並不想用漢人的那種郡縣體製來管理蒙古草原。
恰恰相反,他給了這些蒙古貴族以極其充分的自由,讓他在自己的領地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允許他們象四大汗國那樣建立自己的小型汗國,並在這個小型汗國之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也就是漢人所說的“聽宣不聽調”。。
而這正是林丹汗在過去若幹年之內最力圖避免的結局,林丹汗希望把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自己一人身上,甚至連同屬於察哈爾的八鄂托克都不曾信任過,而察哈爾本部的六萬戶同樣被他納入了八斡耳朵的管轄之下。
而柳鵬的想法卻是完全不同,他滿足了這些蒙古封建主的一切需求,他向這些蒙古封建主表示雖然有著高高在上的蒙古大汗,但是大家在自己的汗國與領地之內有著充分的自由權力,可以過著神仙一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