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驛遞之撤(2 / 2)

大家聽了鍾羽正這麼一說,都放下心來。

之前大家之所以看起來迫不急待,是柳鵬始終沒敲定一個具體時間,他們心底根本沒底,而這件事的風險似乎又得大得驚人,隨時可能錯過了天賜良機,所以千方百計地催著柳鵬下決心。

可是柳鵬一旦下了決心,他們反而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好準備,還有許多事情沒有頭緒,即使抓緊時間也來不及總是希望最終的時間能再緩一緩,隻是柳鵬現在並不會理會大家的這種情緒,一旦發作那就是曆史的車輪碾壓過來,容不得大家猶豫決定。

“反正大家在這件事都不許打馬虎眼,誰若是在這件事犯了錯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都給我抓緊了!”

那邊卻有人開口說道:“是得抓緊了,我現在發現有一件大事還沒有去做!”

說這話的是坐鎮萊州的姚玉蘭,那邊穀夢雨當即說道:“不知道姚姐姐還有什麼事情還沒有著手去做?”

姚玉蘭一臉微笑地說道:“自然是大開殺戒……有些事情實在拖得太久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宅心仁厚的時候了!”

這一刻姚玉蘭話裏已經是殺意衝天,但是她的神情卻是跟去菜場買了一個小菜差不多。

在海北鎮起事之前,有些事情她得抓緊辦了。

五年複遼對於大明來說即使是飲鴆止渴,或者“聊慰聖意”拿來糊弄崇禎皇帝,但是在短時間內取得了相當的刺激效果,至少是大明朝的一次回光返照,既然整個大明朝的資源都盡可能拿來供拿關寧軍,現在關寧軍突然變成有活力起來。

而袁崇煥也是成了真正的朝中紅人,不管是皇帝還是司禮監或是內閣、六部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袁崇煥身上,大家覺得即便完不成五年複遼的大任,但是袁崇煥隻要把戰線穩定下來,那就是奇功一件,大明終於拖過建奴的一天。

隻是對於袁崇煥來說,建奴雖然是關寧大敵,但是海北鎮是一個更為麻煩的對手,所以他對於現在前來傳遞消息的周杜達不勝歡迎:“柳小賊居然無法無天到這等地步,自然是早已存了無父無君之念,不知道衡王府與魯王府有什麼對付海北賊的辦法?”

衡王府與魯王府這些王府可以說是海北崛起的最大受害者,因此袁崇煥對於這件事特別重視,甚至親自接見了這位衡王府的內使周杜達。

隻是周杜達也是搖了搖頭說道:“現在衡王與魯府已經處於海北賊刀槍之下,根本動彈不得,如果說能有作為,也那隻能寄希望於德府了!”

不管是衡王府還是魯王府都是處於海北鎮的轄區之內,因此這些年海北鎮對於這兩處王府也可以步步緊逼,用盡一切辦法限製這兩處王府的擴張與發展,特別是近年來更是多了幾分血腥意味,德衡兩府各有若幹名子弟與核心人物莫名奇妙地死於非命。

袁崇煥雖然對於這兩處王府寄以厚望,但是也知道光是依靠這兩家王府本身根本無濟於事,因此他問道:“那東魯有何人可以力挽狂瀾!”

本來德王府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袁崇煥知道祖宗家法也知道朝廷對王府猜忌之深,如果說藩王花天酒地可以被稱為賢王,那麼整軍備武就是意圖不軌,即使如今已是亂世中的亂世,但是這條法則仍然沒有任何改變。

所以在德王寄越多的希望,那最終結果隻能是失望越多,而且他也知道衡王府不會平白無故派周杜達這麼一位內臣過來聯係,他們除了訴苦與哭窮之外,應當還有解決辦法的方針。

而周杜達果然沒讓袁崇煥失望,他當即說道:“這次之所以不遠千裏前來拜見督師,是因為柳賊行將自取滅亡,希望督師給以名義方便義兵行動!”

現在袁崇煥是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薊遼督師,如果說薊遼理論是袁崇煥的基本轄區,那麼海北鎮的登萊就屬於袁崇煥的兼管範圍。

雖然袁崇煥既管不到登州也管不到萊州,但是他這個名義仍然十分有用,而袁崇煥當即問了一個關鍵問題:“現在柳賊與海北仍然沒有用崇禎年號嗎?”

這是代表正統與非正統的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