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們還敢開偵緝處的玩笑,但是姚玉蘭一句“寬嚴相濟”之後,現在別說是開偵緝隊的玩笑,就是聽說有人可能向偵緝處告密都要幾天睡不著覺了。
現在的江南是齊王監國的天下了,不是信王殿下的天下了!
辛利安覺得自己把大觀樓的生意辦好了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隻是他雖然不想出頭露麵,可是各種各樣的麻煩與請托都紛紛找上門來,大家都知道齊王殿下與姚督軍一起來過一遍大觀樓,而且辛利安跟現在南京城內紅得發紫的兗州商人關係不錯,紛紛請他出麵撈人。
沒錯,誰沒有幾個親戚朋友,可是現在南京的大牢卻是關滿了各種各樣的亂臣賊子,雖然誰不敢說這其中有受了冤枉甚至屈打成招的悲劇人物,但是大家也知道十個罪犯之中至少有七八個是罪有應得。
但再怎麼罪有應得,那也是自己的親戚朋友,而且過去是不知道海北軍的“寬嚴相濟”政策,現在既然知道了海北軍寬嚴相濟,整個江南一下子都對海北軍變得服服帖帖起來,姚玉蘭的命令非常非常好使,大家覺得形勢已經有了很大變化,得盡快把他們撈出來,不然夜長夢長說不定什麼時候姚督軍又來一個手令把他們拉出去集體處決了。
隻是辛利安還不敢出麵撈人,他本來就有曆史問題,而且前段時間還有好幾個陰謀小集團拉攏過他,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被偵緝處盯上,但是辛利安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還不要出麵為好。
但是他越不願意出麵,大家就越覺得辛利安奇貨可居,很多辛利安無法拒絕的大人物與自家人親自出麵跟他打招呼,如果說這些大人物出麵他還可以拒絕,自家人出麵辛利安就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隻是辛利安雖然是勉強答應下來,但是怎麼處理這件事,他還是找不到門路,到了最後他隻能求到兗州商人這邊來。
他跟兗州商會的小高老板是老朋友,而且上次入獄就是小高老板把他撈出來,因此他當即拿了一份重禮求到小高老板這邊來:“小高老板,隻要把人撈出來,要多銀錢您隻管開口,我讓他們盡力去辦!”
隻是小高老板的看法卻跟辛利安看法不一樣:“要多少銀錢?你是開玩笑了,這件事是能用銀錢來衡量的?你這可是幾十條人命啊!”
可不僅僅是幾十條人命,而且還是幾十位進士相公、舉人老爺,至不濟也有一個副榜舉人的身份,都是地方上的有力人物,甚至可以說是江南的文脈了!
所以江南士林才會求到辛利安這邊來,而辛利安也知道這筆錢不用自己來出:“不要銀錢也沒問題,要什麼有什麼,小高老板,你說個具體的章程,找誰辦,怎麼辦,我們全力配合!”
小高老板在兗州商人也是一個有力人士,但是這件事實際也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他告訴辛利安:“這件事可是姚督軍親自抓的,姚督軍現在正準備來個殺人立威,誰能擋得住姚督軍……再說了,就算是不殺人立威,以這幾位老爺犯下的事情,遲早也是要進無名營!”
一說到“無名營”這三個字,那邊辛利安已經在那裏叫喚開了:“小高老板,所以我才來求您,千萬不能讓這些老爺進了無名營,不然我跟江南士林沒法交代!”
無名營的軍官與士官都是一心想著將功贖罪的亡命之徒,每次驅趕手下上陣都可以不遺餘力來形容,而且軍紀可以用“苛刻”來形容,稍有不服就是棍棒連施甚至直接就地正法。
象這幾十位老爺若是進了無名營,恐怕沒上戰場之前就折損了一小半,而真正上戰場的時候恐怕就是全軍盡沒了。
隻是辛利安把自己的難處說了一遍,而那邊小高老板越發犯難了:“辛老板,咱們是老朋友了,你這件事太難辦了,我覺得你就是求到誠意伯府那邊恐怕也難辦……等會!”
看到小高老板眼睛一亮,辛利安就知道他已經有主意:“小高老板,您跟咱好好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小高老板卻是笑了起來:“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件事情得辛老板自己出麵才行!”
辛利安先是一臉迷惑不解,等了一會突然一拍大腿問道:“小高老板的意思是不是柳如是、顧橫波她們七個小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