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喪氣的灰白色,看不到太陽也沒有一絲雲彩。
路麵上時不時的能看到一窪積水,也不知是否因為曾經下雨而殘留下的。
空氣中的溫度冰冷幹燥,感覺不到一絲濕潤,地麵上的石板路間或會有一塊半塊被掀將開來,露出下麵那曾經很夯實的淡黃色土層。
零星可見的幹屍滿無目的的在廢墟中穿梭晃搖,幹枯的肢體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讓人聽之無比難受的哢嚓幹響,仿佛骨骼折斷。
一路走著,恢複了感覺的我已經能初步確定這裏確實就是陰間世界,隻是並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年代而已。
我們三人走了許久,也許是為了顧忌依然無法太過快速走動的我,我們三人的行進速度並不快。
天色逐漸昏暗了下來,空氣中的陰冷更勝,但幹燥的感覺卻是逐漸散去,變的有些潮濕起來,灰白色的天空緩緩拉起了一層陰鬱的黑灰色布幔,將周圍的垃圾掩映的愈發死氣深沉,冰冷而頹敗。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走在我身邊的女人再次嚐試著和我交流。
無法說話的我卻隻能緩緩的搖頭,我當然記得自己是誰,隻是這可要怎麼說呢?說我是被創造這個世界的恐怖妞給丟到這莫名其妙的古怪地方來的?
“雖然有意識,不過大腦似乎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損傷,你也別要求太高了。它能聽的懂咱們的話就算不容易了。”肩扛大刀的男人在一旁邊拍拍女人的肩膀。
我聽的一陣無語,又說老子腦殘?老子還是挺聰明的好不?
再行出一段距離,我開始被二人帶著走向了一處略顯平坦的小坡,從地上的殘破痕跡來看,這以前應該是一處修有無數台階的階梯來著。
隻是現在卻已經破敗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坡頂上矗立著一棟很是高大的廢墟,整體由石頭建構而成,看它的樣子,如果是在沒有坍塌之前,應該是一處很宏偉高大的所在。
隻是現在隻塌陷剩下了幾麵互相支撐的殘破牆壁和石柱依然頹廢的立著,在天色漸暗的場景中,看起來無比淒涼破敗。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有點猶豫,擔心這破敗的建築會隨時塌下來把我活活壓死,腳底下就有點放慢。
“你怎麼了?害怕這裏塌了?”女人見我腳步放緩,看著我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能知道害怕這個麼?”男人則看著我一陣古怪的笑。
我心頭火起,這是欺負老子不會說話啊……
於是我把雙手抱在頭上,摸著自己褶皺毫無半根毛發的頭皮,做出了個害怕的表情來。
“嘿!”兩人一下就被我這個德行給逗笑了。
女人輕輕拍打著我安慰道:“別怕,這裏雖然看著很是破敗,但卻也結實的很。不用擔心。走。”
她說著居然還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我的右手,拽著我朝上麵繼續走去。
我都開始佩服這妹子了,我現在可是一副幹屍的惡心德行,不,現在的我多少也有點肉了,看上去肯定比幹屍還要惡心上那麼幾分吧。
她居然就這麼拉著我直接走了?
男人則扛著大刀,跟在我們的身後。
一進入那個坍塌的廢墟中,我這才知道這裏頭原來別有洞天。
表麵上看上去完全坍塌了的地方,其實裏頭還有著不小的空間。從廢墟的入口走進,就能看到這裏頭居然有一個巨大凹陷的地下空間存在。
就粗略看上去,這好像是個隱藏於地麵以下的小廣場。
這裏光線昏暗,隻有幾隻火把在微微閃爍著昏暗的光,映照的這裏越發的破敗陰鬱。搞的人心中很是不舒服。
我正看著周圍發傻,忽然就見陰暗中緩緩走出一個渾身籠罩在寬大袍子中的女人來。
“巫師,我們帶回個有趣的小家夥,你來看看。”男人一見就招呼了一聲,然後自己卻扛著大刀走了,消失在了周圍一麵黑暗中。
我卻是看著越走越近的女人有點發愣,這個身罩袍子的女人不知怎麼的,讓我看著有幾分眼熟。
雖然還看不清楚她的臉,不過光看身形就老覺得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樣子。
“有趣的小東西?我來看看……恩?”袍子女緩緩走到我身邊,隻在我臉上掃了一眼就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這娘們在臉上扣著一個金屬的麵具,將臉孔完全遮住,讓人看不到她的長相。
不過離的近了,我也越發的能夠確定我見過她!
但就是想不起來這位到底是誰。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