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的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
扭回頭去看著房間中坐在一起追劇的崔家兄妹……
房間中光線很溫和，若柳的臉蛋在溫暖的燈光下顯得那麼柔和……那麼不真實……假的……嗎？
怔怔的愣了好半晌，我終於回過點神來看向無涵子。
這時候無涵子也正麵容平靜的看著我，仿佛是在等待我提出問題。
我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我害怕了……
不，應該說我後悔了！我後悔今天對無涵子的提問，我後悔聽到了這個答案。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啊！
“你在怕什麼呢？”無涵子臉上開始漾起微笑：“整個世界都是由神紋構成的影像，也包括你在內，你自己也隻是影像而已，所以對你而言這何嚐不是真實的呢？你在糾結什麼呢？”
“我……”我喉嚨動了動，是啊，無涵子說的有道理，就連我在內其實都是影像而已，那麼我又在糾結什麼？
是真是假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反正我就身在其中，如果世界是假的，那麼我也是這虛假的一部分不是嗎？
這是真實，對於我來說就是真實……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其實我心中所抵觸的並不是這個世界是真是假，這種事情自從我知道了有創世神存在後就沒什麼可糾結的，反正世界也是他創造的而已不是嗎？
我真正糾結的是我對於吳姍姍和李研研的態度，不，不光是她們，還有別的……比如劉唐幻境中那個若柳……
我對於她們的態度，當時我隻是把他們當作是虛假的，不真實的，對她們一直抱著一種同情甚至是嫌棄想要擺脫的態度。
現在想想多麼可笑啊，當我在幻境中毫無顧忌的殺人時，告訴自己那一切都是虛假不真實的，其實我所生活的世界又怎麼樣呢？
我和李研研又有什麼區別？有嗎？
“呼……”我長長歎息一聲坐回了椅子上，自己點了隻煙久久看著星空沒有說話。
無涵子也沒有催促我，隻是那麼背手微笑著看著星河，表情超脫的很是聖潔。
“那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全告訴我嗎？”我終於回過點神來，叼著煙看著無涵子苦笑。
既然已經得到了一部分答案了，那麼我就想全部都知道。
“可以。你也許不知道，咱們這個世界其實隻是建立在一個巨大黑洞表層上的一小塊區域而已。”
黑洞表層？無涵子這個描述讓我感覺莫名的有些熟悉，不過卻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是的，黑洞。其實真正的世界已經毀滅了。”無涵子的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害怕。
我已經說不出來什麼了，隻是傻愣愣的看著他。
無涵子繼續道：“真正的物質世界，不，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真正的物質世界，不過姑且就當它是吧。那個世界已經在無數年前走完了它的壽命毀滅掉了。世界的毀滅帶來了整個空間的塌陷收縮，於是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真實的物質世界在毀滅的瞬間，所有生命都消散於無形，被積壓成了碎片。就隻有一個生物幸存了下來，它一直都生活在黑洞深處……”
“啊！”我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我明白那種古怪的熟悉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
黑洞！還有那唯一幸存下來的生物！我見過它！是世界蛇！真正的世界蛇燭龍！我在和孫茗一起的時候曾經進入過那種幻境中，見到過那無比巨大並且詭異的燭龍，它就生活在黑洞之中！
“你知道？”無涵子看著我的表情顯得很是驚訝。
“我……我可能見過它……”我愣愣的回了無涵子一句。
無涵子聽我這麼說也是一愣，隨即恍然：“你們這些擁有世界蛇靈魂的家夥果然都有可能見到它呢。”
“我們？”我莫名的看著無涵子。
“你還記得我是誰麼？”無涵子微笑道：“我是閻王啊，在黃泉中做了數千年閻王的我，見過各種靈魂，其中也有一個非常稀有罕見的世界蛇靈魂。”
“世界蛇……到底是什麼？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我這時候頹喪的心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好奇。
無涵子見我終於不再沮喪，就開始給我講述了起來。
這一切都隻是無涵子從他遇到過的那個擁有世界蛇靈魂的人那裏聽來的推測……
物質世界，先姑且這麼稱呼它吧。
那是最初的本原世界，在經曆了無數年之後本原世界終於走到了壽命的盡頭，它崩壞了，瞬間塌陷收縮，成為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