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七歲時候被大蟒咬住胳膊差點沒命,我都沒掉一滴眼淚兒,現在看著狗子殘缺不全的屍體,我真是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才十七歲,從小就跟在我後邊兒,原本想著讓他跟我兩年見見世麵,然後我出錢給他開家租書店,到時候娶房媳婦兒,也算是成全了我這個做表哥的心。
但現在……
大炮和駒子都圍在我身邊,他們和我一樣,都是跟著狗子玩大的,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你們把老蔡和狗子的屍體都搬走,好好安放著!”
我聲音冷下來,不能軟弱,如今這墓中凶險異常,前行之路未卜,我必須要打起精神。
逝者已矣,我還有十五個兄弟要照看。
“都跪下!”
緩解了一會兒,我的下肢漸漸恢複了知覺,盡管後背上的傷口血肉外翻,但比起已經死了的幾個兄弟,能活著就已經是老天厚待了。
我撐著身子,帶頭跪在了狗子和老蔡的屍體前麵。
後麵的兄弟們也撲通撲通的跟著我一起跪下來,十幾個人整齊劃一的對著麵前的兩具屍體磕頭,腳下的地麵跟著咚咚作響。
“張樹,這畜生是什麼?”
大家收拾了下心情,整頓了一下散落在地的裝備,我背上的傷不輕,張樹堅持要先給我處理傷口,我想著前方不一定還有什麼危險等著我們,保存些體力也好,便沒有反對。
張樹隨身帶著白藥,做我們這營生的,外傷藥從不離身。
趁著張樹給我上藥的空當,我指著地上的那畜生屍體問道。
憑直覺,我覺得這畜生肯定不是正常的動物。
“我也沒見過,但看它的樣子和人熊差不多。”
“不可能,人熊哪有這麼大的體格兒,何況這畜生有六隻腳,臉上除了眼睛和個窟窿啥都沒有,不可能是人熊!”
我有點激動,畢竟這畜生要了狗子和老蔡的命!
“我隻是說像,你聽沒聽說過變異這個詞兒?”
張樹不像我一樣激動,而是換了話題。
變異?
我隱約記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詞兒,對了,是不久前上映的一部美國大片兒,名字就叫《變異蟑螂》,隻是變異和眼前的這畜生有什麼關係?
我念書不多,雖然平時也看些小說,卻都是金庸、古龍寫的武俠,所以知識麵並不寬,知道的也少,這電影還是被何靜硬拖著去看的。
“我看那畜生就是頭人熊,隻不過應該是這墓裏有什麼東西影響了它,讓它的樣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也就是我剛說的變異。”
我明白了張樹的意思,隻是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們這些人會不會也被影響到?
“變異這件事,是需要時間累積的,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八年,我們停留的時間不長,不會受影響的。”
我鬆了口氣,看著這畜生的屍體微微出神。
很快,後背的傷口就被張樹包紮好了,張樹又從雲東的手裏給我拿過來一根登山杖,我感激的笑了笑。
回頭又看了一眼老蔡和狗子的屍體,咬咬牙,狠下心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