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臉屍體(2 / 2)

一看之下,饒是我這樣殺人都不眨眼睛的混混兒頭子,也頭皮發麻。

之前按照張樹的吩咐去擺放蠟燭的四個兄弟,此時都被吊在墓頂之上,腳朝上,頭朝下。

臉上血肉模糊,細看之下,竟是麵皮被掀了去,裸露在外的臉隻有血肉,因為血流的太多,五官已經看不出來。

每個人的脖子都被拗斷,即便人是豎直倒掛著的,脖子卻詭異的與身體成九十度角。

如果說之前幾個兄弟的死讓我悲痛欲絕,那現在這四個人的慘狀已經將我逼到了發瘋的邊緣。

我摁著好像就要炸開的頭,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汽油點燃了一樣,呼呼的大火將我的理智燒的一絲不剩。

我的眼睛裏、腦海裏全都是那四張鮮血淋漓、沒有了臉皮的臉,他們的眼神帶著驚恐,甚至來不及像老蔡一樣交代一下後事。

去鬼的墓葬吧!

我把手裏的登山杖甩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十來道手電燈光都照在我的身上,但我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視線裏隻有那張臉。

“雲東啊!”

雖然沒了臉皮,但是那一身花花綠綠的夾克服和藍的刺眼的喇叭褲,除了雲東,沒有第二個人能穿的這麼好看了。

剛才雲東還在身邊攙著我,眨眼間就天人永隔,而且還是用這樣淒慘的方式。

我伸出手,想要把雲東的脖子扶正,這小子最愛臭美了,一個老爺們兒卻總喜歡噴香水兒,走到哪都一身的香水味兒。

我劉八鬥的手握刀握槍從沒打過顫兒,但是此刻我的兩隻手卻如同篩糠,指尖上冰冷入骨的觸感讓我渾身上下都仿佛置身在三九寒冬的露天地裏。

從沒有一刻,我如此盼望,死去的人是我該多好!

“啊!!!!”

我仰起頭,對著頭頂上密密麻麻的懸棺嘶吼,肯定是這些棺材搗的鬼,我要將這些棺材都打碎,憑什麼你們在上麵安安穩穩,卻讓我的兄弟們來給你們陪葬?

天塌,大家死!

我抹了一把眼睛,那畜生噴在我眼睛裏的東西似乎被漸漸吸收了,灼熱的刺痛感也漸漸消失,眼睛重新清明起來。

我這才注意到,吊著雲東雙腳的竟然是一個碩大的鐵鉤,鐵鉤的上麵是手指肚兒粗細的鏈子,鏈子是從墓頂垂落的。

隻是,鏈子和鉤子都在墓頂,為什麼雲東幾人卻是都是被倒吊著的,他們臉上的麵皮又是被什麼東西剝掉的,還有脖子那詭異的角度,是什麼力量造成的?

盡管我頭痛欲裂,但是巨大的悲慟過後,我反而冷靜了下來,若是不找出原因,恐怕不僅不能報雲東、於順、黃國慶、杜保學他們四人的仇,剩下的兄弟們也可能有性命之憂。

我劉八鬥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夠狠、夠冷靜,我不能在此時亂了陣腳,還有剩下的這些兄弟們等著我帶他們出去呢!

“大家都過來,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