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八鬥,你的天眼已經徹底被打開了。”
張樹的聲音和之前聽起來的一樣了,可怕到有些詭異的清晰消失不見了,還有那些陌生的聲音也都從耳畔消失了。
我能聽出來張樹語氣裏的興奮,說實話,我自己更是興奮,天知道我被這雙陰陽雙瞳折磨了多少年,以前每日都會咒罵幾次這雙眼睛的我,第一次覺得這雙眼睛的存在是幸運的。
能夠擁有並駕馭天眼說到哪都是件讓人牛逼的事兒!
“你聽我的口令,慢慢的張開眼睛,五、四、三、二、一,睜!”
我忍住心頭的興奮和微微的緊張,聽著張樹的口令,一點一點的張開了眼睛。
眼前,張樹熟悉的麵容上掛著些微的狂熱和驚喜,大炮和駒子倆人好奇的看著我,其他的幾人也都是不明所以。
我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文輝,周身的血液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文輝的身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之前被我誤傷而死的大錘,一個便是在墓門口見到的那個黑袍老頭兒。
大錘靜靜的站在文輝的身邊,身上穿的還是白日裏的綠色軍大衣,敞著懷兒,裏麵土黃色的毛衣上還擰著麻花花紋。
他一臉木然的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好像我在他眼裏完全就是個陌生人,他的嘴角還掛著中午吃的蛋黃嘎巴。
再看那個黑袍老頭兒,也與墓門前見到的樣子不大相同,但是我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一樣。
大錘已經死了,但是我眼前見到的又的的確確是真實的,我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幻覺。
“張樹,我看見了!”
這次我沒有衝動,如果之前不是我自以為是,又想著隱瞞自己陰陽雙瞳之事,大錘也許就不會無辜枉死了。
但是,我也知道那個黑袍老頭兒不簡單,這一路走過來,我們遭遇的一切無不與這個老家夥有關係,因此我隻模糊的說了一句話,我怕說的多了,反而讓那老家夥警惕起來。
張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卻是注意到他的一隻手在袖子下麵動了動,那個手勢我很熟悉,這些年,張樹不直接參與道兒上的事,卻也並不是完全置身事外,這套手勢動作就是張樹發明出來又教給我的,為的就是防備今日這樣的情況。
“文輝,你過來,幫我把張樹扶到那邊歇著去。”
文輝的眼神很不自然,不過還是抬起腳準備往我身邊走,就在他走出第二步的時候,黑袍老頭兒用手推了推站在另一邊的大錘,一直木然站著的大錘便也抬起腳,伸手一撈就將文輝拉了回去,文輝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炮和駒子一瞧,都準備上前,他們自然是看不見大錘剛才的動作,隻是以為文輝自己走路不慎。
大炮和駒子離文輝原本就不遠,兩三步就能近前,但就在此時,黑袍老頭兒身形一飄,忽然就奔著大炮去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時也顧不得其他,對著大炮叫喊道:“快跑,往北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