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開始變本加厲的發出嗡嗡的聲音,但這一次,大錘的身子卻沒有再跟著這嗡嗡聲而移動,身子站直後,就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往張樹和紅毛僵屍所在的墓門跑,剛才被大錘逼著沒注意,那個角落竟然離墓門有這麼遠的距離。
張樹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就連之前在這畜生身下不斷踢騰的一雙腳也見不到了,再看這畜生,大嘴張的好似磨盤,鐵鏈上原本掛住它倒刺的銅環也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看著它蜿蜒蠕動的巨大身子,以及嘴巴裏不斷溢出的嘶嘶嘶聲,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子力氣,撿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平刃刀,飛身到了它的身前,右手用力,對準這畜生的‘七寸’就紮了進去。
打蛇打七寸,這畜生不是蛇,但好歹也與蟒蛇有幾分相似,此時死馬當活馬醫,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隻是平刃刀並沒有如我所預想的刺進這畜生的七寸,刀刃好似遇到了極為堅硬的東西,平刃刀的刀刃是青鋼的,刀背很厚,硬度也很高,但眼下,平刃刀竟被外力撞擊的有了弧度,虎口被震出了血,整條胳膊也被震的發麻,平刃刀險些脫手而出。
這畜生應該沒有眼睛,攻擊人尋找目標應該靠的是嗅覺,而且憑之前接近兩個小時的接觸和纏鬥,我甚至判斷出它的嗅覺器官應該是長在它的嘴巴裏,那一個挨一個,密密麻麻的倒刺並非是牙齒,而是接收外界變化的接收器。
張樹之所以用鐵鏈上的鐵環將其倒刺一一套住,千方百計的要將畜生嘴裏的倒刺都處理幹淨,並不是要這畜生的命,而是要將它身上的這些接收器都清理掉,一個怪物再厲害,若是連對手都找不到,又有何懼呢?
我將平刃刀抽回來,紅毛畜生卻已經被我激怒,巨大的嘴巴調轉方向,與我的臉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它嘴巴裏的倒刺在我眼前被放大,清楚異常。
就在電光火石間,我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這畜生嘴裏的倒刺是長在嫩肉上的,沒有牙床,最重要的是,這些倒刺並非如同人畜的牙齒一樣堅硬,剛才吹過來的一陣陰風甚至讓這些倒刺迎風飛舞。
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但是眼下的情況,哪怕隻有一線希望我也不能輕易的放棄,趁著這畜生再次長嘴向我襲擊的時候,我將右手縮回袖子裏,然後將整個胳膊全部探進了它的口中,畜生嘴巴一合攏,我便感覺到了手臂上巨大的吸附力,骨頭都好像被強大的力量擠壓的裂了開來。
時間緊迫,我忍著疼痛和極端的不適,用力把自己的手臂在畜生的口腔裏扭了個個兒,然後,將自己縮在袖子裏的手伸出來,左右摸索,隻要觸及到凸起的異物便用力拔起,動作快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訝異,等到畜生吃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嘴的倒刺已經被我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麵對畜生暴怒的瘋狂扭動的身子,最初對它的恐懼蕩然無存,鐵鏈掛在它的身上,被拖著在地上蹭來蹭去,發出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