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這次是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如同二八年華的少女,嗓音帶著幾分少女的清甜同時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
我打小就聽溝裏的老人說過‘夜路莫遇鬼,遇鬼莫遇紅衣女,遇鬼莫遇小娃娃,寧聽厲鬼三聲哭不聽女鬼一聲笑。’
這墓室中的女子笑聲,肯定不是人,隻是偌大的墓室之中,除了這些棺材,再無任何東西,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呢?
就在此時,大炮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我趕緊蹲下身子查看,卻不料,腳下的棺材蓋子劇烈的搖晃起來,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很快,我和大炮兩個人便很難在棺材上站穩。
大炮身上綁著繩子,就是失足落下去應該也沒有問題,倒是我,因為站在棺材的正中間,四角的鏈子離我都有一定的距離,遠水解不了近渴,按照棺材現在晃動的幅度,不等我走過去就已經被甩落下去了。
沒等我想出對策,大炮的身子便果真被甩了出去,在空中晃悠了一下,便垂直掉落下去,我雖自顧不暇卻還是注意到大錘掉落下去的時候並沒有摔著,這樣我的心也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沒了大炮的牽絆,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連帶著手腳上的動作也一並快了起來,趁著棺材蓋往上聳動的瞬間,我飛身準備跳下去,隻是,身子剛離開棺材,右腳的腳踝便被人一把拉住了。
我大頭衝下,倒掛在半空中,頭發垂落下來,所有的血液都從心髒流向大腦,我用力的抬頭往腳的方向看,右腳腳踝上赫然一隻蒼白的手,指甲奇長,抹著豔紅的甲油,長長的指甲刺破皮肉,而這隻手的來處正是從微微開啟的棺材之中伸出來的。
“咯咯咯......”。
女子的笑聲再次響起,我被掛在半空中,身子幾乎是僵硬的,半分力氣也用不上,此時儼然成了一隻待宰羔羊。
哢哢哢,似乎是棺材板鬆動的聲音,吱吱吱,指甲劃在木板上的聲音。
人在倒掛的過程中,身體內的多巴胺會快速的聚集到大腦,我所有的判斷和理智在倒掛的狀態下都大打折扣,行動受限,連想要將抓住我的那隻手看清楚都難以實現。
大炮安靜的仰臥在地上,按理說,如果其他的人還活著,都應該能夠看見我此時的狀況,因為這巨棺所在的位置正是墓室的正中間,此時,黑霧基本上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了,空氣裏雖然飄著淡淡的硝磺的味道,人的視線卻已經能夠暢通無阻了。
但是,除了大炮時而發出的呻吟聲和棺材裏的女子的陰笑聲,墓室裏死寂沉沉,以我現在的角度連東民所處的大概位置都看不到。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如果一直這麼吊著,就是不被棺材裏的女子迫害死,最終也會因為血液倒流而出現腦供血不足而死,我死不要緊,尚在昏迷的大炮恐怕也是在劫難逃。
此時,我眼眶已經充血,之前灼熱的好像硫酸腐蝕一樣的感覺重新出現,太陽穴也好像被安裝了一個小型的馬達,隨著棺材裏麵嘎達嘎達的聲音而高速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