駒子在下麵喊道,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變調了,以棺材所在的高度,上麵發生什麼駒子在下麵能夠看的一清二楚,此時就是駒子想要跳上來救我,也已經是遠水難解近火了。
我一隻手臂曲起來,用手肘擋住女屍的攻擊,身子側過去,做好往下躍的準備,那女屍沒了一隻手掌,另一隻手掌卻是靈光的很,隻聽刺啦一聲,我袖子上的布料便被撕掉了一大塊。
然而,就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揪住女屍的手臂,拿她當做跳板,足尖一點,身子就落了下去,駒子眼疾手快,立刻扶起大炮,三個人跌跌絆絆的往前跑。
我身上還拴著登山繩,繩子的另一頭還與東民連著,所以,我跑的方向自然不是北麵的出口,而是東民所在的位置,寧丟一條命,卻不能丟掉兄弟的情分。
“鬥兒哥,方向錯了,我們應該往那邊跑。”
“東民還在那邊。”
我腳下步子未停,跟駒子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原因。
“東民?東民早就死了,鬥兒哥你是不是糊塗了?”
什麼?
我腦子一僵,東民早就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雖然在那巨棺上和女屍纏鬥了不少時間,但東民身上的傷並不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死了呢?
“鬥兒哥,東民早就死了,咱們趕緊去找文輝他們吧!”
我扶著大炮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兩下,奇怪的看了駒子一眼,腳下的步子慢了下來。
“鬥兒哥,怎麼停下來了啊,那娘們兒就在後麵跟著呢,何況文輝還等著咱們彙合呢!”
我盯著駒子看,一動不動,駒子俊秀的麵容開始一點一點的扭曲,白皙的麵皮被裏麵包裹著的東西撐的脹裂開來,一道道縫隙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在他的臉上綻放。
眼前的人不是駒子,那他千方百計要引我去什麼地方呢?
如果這個人或者妖怪是想要我的命,完全可以讓那個女屍直接將我結果了,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難道是他另有所圖?
不對,我的腦海裏迅速的翻騰起之前發生的片段,盡管那女屍就在身後,我卻仍舊仔細的回想,每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慢慢的,事情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問題就出現在那濃墨似的黑霧上,那黑霧不僅能夠讓我的天眼降低本身的視能,還能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出現幻覺。
隻是,我的幻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遇見東民開始,還是從遇見女屍開始,又或者是從駒子的出現開始。
思慮間,肩上多了一股力量,我稍有遲疑,最終沒有動,任憑那力量慢慢的將我的身子往後拖,駒子一臉的焦急,一邊扶著大炮一邊想要上前來搭救我,我卻索性閉上了眼睛,事實如何,很快就會見分曉的。
果然,等那股力量要刺穿我後背的時候,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那麼既然是幻覺,隻要我的意誌夠堅定,不受這些幻覺的影響,幻覺自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