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
我下意識的回頭,一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掉落下來的半月形的彎刀,不偏不倚的躺在我和大炮的中間。
安靜。
屏息等了十幾秒,除了綠色液體腐蝕青磚發出的嘶嘶聲,墓室裏並無任何異常。
我剛要再邁步,腳下的地麵重新開始晃動起來,綠色的液體被搖晃的不住往外噴濺,有兩滴濺到我的袖子上,水火不侵的萬能苫布瞬間就露出了兩個手指肚大小的窟窿。
再抬頭,所有的棺材都晃蕩起來,吊著棺材的鐵鏈吱嘎吱嘎的響,這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這些棺材下麵的綠色液體開始像下雨一樣的往下滴,密集的綠色雨滴霹靂啪啦的砸在青磚上,平整的青磚表麵,很快就被被腐蝕的坑坑窪窪。
“大炮,快跑!”
如今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盡管我和大炮再小心,機關依舊是啟動了,並且,眼下的情況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允許我多想。
就這麼猶豫的片刻,大炮的身上已經噴濺上了幾滴綠色的液體,好在大炮站的位置是在群棺的邊緣,也是晃動的最輕微的地方,加之大炮本身又穿著牛仔麵的棉風衣,應該沒有腐蝕到皮肉。
大炮如夢方醒,撒丫子就朝我靠了過來,我倆此時真成了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
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大炮腿上的筋包不知道怎麼在這個時候也想起來湊熱鬧,就在大炮和我馬上就要跑出綠雨的覆蓋範圍時,大炮腳下一個踉蹌,我們兩個人便齊齊的栽在了地上。
我後背有背包墊著,並沒有直接沾地,大炮倒在我身上有我做墊背,也沒有被那綠色的液體沾到。
阿彌陀佛,有驚無險!
“啊!”
突然大炮一聲慘叫,我全身的毛孔頓時張開,周身的血液卻頓時冷了下去。
大炮幾乎是跳著從我身上蹦起來的,一隻手瘋狂的甩動,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大炮膽子小不假,但卻不是個孬種,若不是忍受不住了,大炮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慘叫。
“大炮!”
我連忙起身,顧不得查看自己身上是否被腐蝕到,一把將大炮拉了過來,又生生的拽到了綠雨的外圍,低頭查看,不由得麵色大變。
大炮的左手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手腕以上的位置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著,一股皮肉被燒焦的腐臭味道撲鼻而來,藍色的牛仔布料脆弱的好像是一張紙。
大炮的臉毫無血色,劇痛讓他的意識混亂起來,即便被我拽著,還是疼的上竄下跳,一眨眼的功夫,大炮的小手臂也已經被腐蝕幹淨了。
再這樣下去,大炮恐怕就沒命了。
慌亂間,我的手觸及到了腰間的硬物,於是,幾乎想也沒想的便將砍刀抽了出來,刷的一道血線飛起,大炮的左臂被我從胳膊肘往上的位置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