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蠟嘴雀(1 / 2)

“鬥兒哥!鬥兒哥!”

急促的喊叫聲將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心思再強大的人,在一日之內接連遭遇這樣的打擊,沒有人能夠心平氣和,而我儼然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幾乎是飛奔回到大炮所在的石壁旁邊,大炮站著身子,一手扶著自己右側的腰,半個身子都靠在石壁上,葫蘆形的石凳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大炮,怎麼了?傷口裂開了?”

我撲到大炮身旁,緊張的問道。

“鬥兒哥,是侯三......”。

“怎麼回事?”

我已經能夠嗅出此事的不尋常了,侯三是個做野山參的二道販子,以前買賣好的時候,整個東北的參農沒有不認識他的,但是後來因為和外地來的販參的人起了爭執,衝動之下,用尖刀刺進了人家的頸部動脈。

雖然那人最後活了下來,侯三還是被判了三年,販參的錢也都賠了個幹淨,出獄後,經過黑哥的介紹,跟在我身邊做事,也已經小兩年了。

侯三今年本命年,三十七歲,長的瘦小枯幹,腦袋卻是精明的很,一身珠心算的本領令人拍案叫絕,因為是做生意的,經常能給我支些招,夜總會能夠蒸蒸日上,他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但侯三這個人,性子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不愛吃也不愛穿,就愛收集什麼郵票、紀念幣和古錢幣之類的玩應兒。

大炮三番幾次的提起侯三,究竟是要說什麼。

“侯三......就在北門......那,我腰上的傷......就是他紮的!”

什麼?

大炮又受傷了?

還是侯三下的手?

將大炮的手從腰上挪開,肋骨下胯骨上的位置,一把匕首紮在上麵,露出一截麻繩纏著的刀柄,這把刀我認識,正是侯三經常放在手裏把玩的雪花刃。

好在,大炮的身上穿著苫布,雪花刃雖然紮了進去,卻並不深,所以大炮並沒有性命之憂。

侯三襲擊大炮?

原因呢?

大炮性子磊落,人又很講義氣,雖然是我劉八鬥從拉馬溝帶出來的兄弟,但是今日的一切都是大炮自己靠著雙手打拚出來的,彭城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大炮坐的起。

侯三和大炮並沒有什麼衝突,私下裏雖然交往的不多,麵上也是客客氣氣,更何況兩個人分工不同,根本就沒有利益衝突,侯三的行為怎麼樣也說不通。

“能走嗎?”

我和大炮抬步就往北門走,大炮細細的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講給我聽,原本他靠在石壁上閉眼休息,突然聽到身側不遠處有響動便要喊起來,隻是話還沒出口,就看到侯三從石柱後麵的位置走了出來。

大炮完全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裏,興奮的和侯三打招呼,卻不料侯三突然發難,伸手從懷裏便掏出了一把匕首,不等大炮反應過來,匕首就已經刺進了大炮的腰。

沒了一隻手臂,大炮想要用手將侯三捉住,卻被甩了個踉蹌,侯三眼見大炮一擊不中,還想要將刀拔出來再刺一回,聽到大炮的喊聲,侯三慌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