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思亂想了片刻,駒子的臉簡直成了苦菜花,但是很快就被震驚所取代,發生了什麼事?
“鬥兒......鬥兒哥......這些鳥怎麼......”?
駒子指著我身後,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鴨蛋,俊秀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汗珠子,磕磕巴巴的最終也能把話說清楚。
就在此時,被我掐住了咽部的侯三脖子一歪,軟綿綿的倒了下來,我這才將雙手手指盤結成的複雜的鱷魚扣解開,侯三的身子沒了支撐,轟的就砸在了棺材蓋板上,我們腳下的這具棺材並不大,所以侯三這一倒下,懸棺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我無暇他想,伸手便拉住了一側的鐵鏈,將身體的重量從棺材蓋板上轉移到鐵鏈上,這才勉強穩住身子,轉頭往後一看,隻見密密麻麻的蠟嘴雀在我的麵前組成了一堵黑色的圍牆。
翅膀撲棱棱的震動聲和啾啾刺耳的鳴叫聲,幾乎要將我的耳膜刺穿,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些蠟嘴雀前仆後繼的往上擠,卻都停在了我麵前三四米遠的地方,不再前進,隻是圍牆越壘越高越壘越厚。
我也和駒子一樣,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這些瘋狂啄食人肉的死亡之神們為何會止步不前呢,我可沒自大到是因為自己魅力足或者是氣場強才阻止了這些蠟嘴雀們的攻擊。
那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侯三死了,控製他們的呼嘯聲消失了,它們才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嗎?
我進入巨棺之前,它們還一副恨不得將我拆卸入腹的樣子,怎麼不過是在巨棺裏呆了一時半刻它們就變的如此溫和含蓄了,究竟是我還是這些蠟嘴雀們的原因?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會不會是因為它的緣故呢?
明知此時逃命是首要之事,我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畢竟這個墓室埋藏了太多的秘密,經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一次次的生離死別,我對這個墓室除了痛恨也多了幾分敬畏,加上之前侯三所說的話,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
我從貼身的衣襟裏將那個鵝蛋大小的圓形物件兒拿出來,迎著滿室好似湖水一般瑩亮的綠光,我終於看見,這個鵝蛋大小的圓形物件兒竟是個匣子。
從未見過有人會將匣子做成鵝蛋一樣的橢圓形,如果這座墓室當真是滿清時期的,在那個時代能夠依靠手工做出這樣的精巧的東西,當真是了不得。
匣子外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隱約竟像是棺材底板上繪製的那個貓臉人身的怪物,隻不過匣子上的這個怪物看起來更加袖珍和精巧,周圍又雕刻了許許多多騰飾和牡丹。
上麵塗著紅色的油漆,金色的漆粉描邊,紐扣位置鑲嵌著一顆血紅瑪瑙,在潘家園的那幾日我也見識過這類的東西,好像是叫漆器,當時還碰巧有人拿了件圓頂百花鑲嵌象牙的漆器首飾盒過來問行情,我在一邊聽著,太多的專業術語不懂,最後卻知道那個據說是明代永樂年間漆器盒子價值二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