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攥緊金鏈,雙腳足尖在棺材蓋板上一用力,幾乎是在瞬間,我便落在了壁畫下方的石壁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壁畫,隻見火光之中壁畫的上麵隱隱有油亮的光澤閃閃發光,看來當真是龜麟油。
我之前已經和駒子說好了我的打算,所以此時也不再墨跡,收回金鏈和飛虎鉤,我便抬腳往石壁後麵的溶洞跑去,之前我模模糊糊的記得,溶洞之中好像有石筍。
溶洞就在石壁的北麵,不過十來步的距離,轉過彎後,我便一眼瞧見了站在原地等我的大炮,想到剛剛經曆的一切,此時再看見大炮,竟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鬥兒哥,你回來了?”
大炮看見我臉上頓時浮起了興奮的笑容,左臂上包紮的布帶隱隱的還能看出血跡,但是過了很久血跡並沒有增多,看來情況要比我之前預想的樂觀的多,心也跟著輕鬆不少。
“侯三呢?”
大炮隨後問道,聲音有些恨恨的,侯三先是襲擊了他之後又襲擊了我,大炮向來嫉惡如仇,之前還把侯三當哥們兒似的親的不行,一個炕頭分兩半,最熱乎的那半兒都要讓給侯三。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記得大炮回家探望大娘的時候,侯三鞍前馬後殷勤周到的很,大炮還跟我說:“侯哥這人不錯,雖然不大愛說話,但是心挺熱的!”
言猶在耳,世事卻如此無情。
“我找到駒子了!”
“真的?駒子他......還......還......”。
侯三的事情被茬了過去,大炮問的斷斷續續,卡在嗓子裏沒說出來的那兩個字我清楚的很,我們三個從穿開襠褲時就玩在一起,之間的情意早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述清楚的。
不怪大炮會如此恐懼,進到墓中以後,我們眾人的命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打斷了侯三,恐怕大炮也命在旦夕。
“還活著,沒有受傷。”
“天啊!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我回去一定讓我娘替我給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每日進香......那駒子人呢,怎麼沒跟過來?”
大炮疑惑的在我的身後用視線又搜索了一遍,確認沒有看到駒子後,眼中重新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溶洞和墓室隻隔著一道石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墓室裏的聲音傳到溶洞裏卻極為不易,若不是大聲嘶喊,根本就聽不清楚,加之地下暗河的水流和鍾乳石上水滴落下來的聲音,整個溶洞就好像是個與世隔絕的真空世界。
“駒子被困在懸棺上,細情咱們容後再說,眼下我需要找幾根大的石筍。”
東北四季分明,秋冬季節氣候幹燥,但是拉馬溝氣候卻大不相同,許是四麵環山的緣故,特別是有高聳入雲的大青山阻隔了北方的季風和寒流,即便冬季,拉馬溝的溫度與其他地方相比也要高出許多。
除了氣候,拉馬溝的地質結構也很特別,如今眼前的這地下暗河並非是我們第一次看見,至於石筍我和大炮誰也不覺得陌生,大青山以北的一個喇叭洞裏就有成片的石筍和倒掛的鍾乳石,隻是小時候不懂,還莫名的覺得恐懼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