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師父在旁,我們三人已經插不上手,趁著這個工夫兒,我將大炮和駒子從地上扶起來,之前一番打鬥兩個人就已經是傷痕累累,剛才這一次胡青雲下手更是毫不容情,我的手剛碰到駒子的手肘,就聽見駒子‘哧’的吸了一口涼氣。
“駒子......”。
“沒事兒,鬥兒哥,估計就是擦破了層皮。”
駒子這麼說我也沒再深問,駒子雖然不如大炮壯實,但也不是個嬌生的,能讓他倒抽涼氣的傷怎麼可能隻是擦破了層皮。
我們三個人重新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籬笆架上幹黃的葫蘆隨著風來回舞動,葫蘆裏已經成熟的葫蘆籽像是沙錘一樣沙沙作響。
“我來問你,八鬥身上的離魂符是不是你下的?”
什麼?
我身上的離魂符是胡青雲下的?
轉念一想,的確很有可能是他,按照他說的,侯三是他的徒弟,他今日就是為了侯三而來,又也許,不僅僅是為了侯三,我尤清楚的記得駒子提到萬鳥朝聖時候他震驚、瘋狂的表情。
“笑話,雲先生說話要有證據,不能信口雌黃,我胡青雲再不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雲先生出言實在應當慎重!”
“慎重?那離魂符乃是中三陰、下七重、九分十八路的生符,鬼路不通,祖靈不禁,正是西北青朗寺的手法,你胡青雲乃是青朗寺土哲魯的大弟子,這離魂符傳長不傳嫡,你有何說?”
我震驚的看著胡青雲,青朗寺我聽過,據說在西北很有名望,堪比大昭寺在西藏的地位,土哲魯是青朗寺最負盛名的首座,在寺中受敬重的程度超越主持。
這個胡青雲竟然有這樣的背景,隻是青朗寺不收俗家弟子,所有入寺之人必須剃度遁入空門,胡青雲卻是西北有名的盜墓頭子,在西北黑道也有一席之地,這樣的人怎麼會出自青朗寺?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
“你是要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被封了口,我又是從何得知的?”
師父接過話茬,淡淡的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惋惜和嘲諷。
“你當年意欲對土哲魯下手獲取青朗寺傳承六百年的古籍,不料還未下手便被被土哲魯識破,土哲魯慈悲,終不忍對你下重手,隻是斷了你一根肋骨,讓你時刻警醒,卻不想你離開青朗寺後不僅沒有迷途知返,反而幹起了掘墳盜墓的勾當,甚至殺人越貨,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當年知情的人都被你封口了,你做過的事就無人再知曉嗎?”
師父這段話說的極長,我聽的身上冷汗一陣一陣直往外冒,我隻知道胡青雲早年是盜墓的,卻不曾想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鮮為人知的秘密。
“是土哲魯告訴你的?”
胡青雲聽完師父的話臉色極為的難看,一雙白眼竟然也隱約看得見密密的血絲,事到如今,他想來也是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力辯白,所以也不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