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事兒,你別讓鬥兒哥為難!”
大炮扯著嗓子喊,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不讓我為難,這樣的兄弟我劉八鬥要是不用命護著,那還是人嗎?
“喲嗬,你來的正好,劉八鬥,你既然叫我一聲表舅,那今日咱們就把賬好好算算!”
我麵無表情的看了表舅一眼,狗子是死在了墓中不假,但是他做為駒子的親爹,卻是沒盡過一天做爹的責任,現在知道狗子死了,打著親爹老子的旗號來跟我算賬,哼,心裏打的什麼算盤我一清二楚。
“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和大炮還有大娘沒有任何關係,表舅還是手下留情的好!”
我話說的客氣,但是看著表舅的眼神卻是不帶半點溫度,這個表舅向來是欺軟怕硬,我以前看在狗子的麵上對他禮讓三分,真是當著長輩敬著,但是現在狗子已經沒了,這個表舅也不過是名存實亡。
果然,看到我眼神冰冷,表舅縮了縮脖子,不過仍舊沒有放開摁著大炮腦袋的手。
“張河山,有種你就打死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大炮用力的又掙紮了一下,但是之前身上就被胡青雲打的渾身是傷,現在又少了一條胳膊,曾經力大無窮、勇貫彭城的王小強此時被個不學無術、精瘦枯幹的人壓在身下,這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憋屈我怎麼能不明白。
“大炮,你少說兩句吧大炮啊......”。
大娘看到大炮的慘狀,眼淚就沒停過,然而卻沒再跟我開口,我知道大娘也是和大炮一樣,都不想我為難。
“表舅,不知道八鬥剛才說的話您可是聽見了?”
我劉八鬥不是個麵捏的人,在彭城的幾年也是從血水裏淌過來的,即便不發怒,身上的氣勢也足夠讓這個表舅抖上一抖的。
“劉......劉八鬥,不要以為我張河山怕......怕你,哼,你今日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我就......”。
張河山雙眼來回的閃爍,好像是尋找什麼人,但是轉了一圈之後,眼神不免帶上幾分失望,話說了一半卻再沒能接下去。
“放開大炮!”
這次我連表舅兩個字也直接省了,世上多的是這種人,給臉不要臉,既然不要,那就把那張臉省下也無妨。
“是呀,張老弟,有話好好說,大炮身上還帶著傷,禁不住你這拳腳啊!”
馮家二舅看情形不大好,也跟著我一起勸了張河山兩句,張河山好賭成性,遊手好閑還愛撩撥村兒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因此人緣差的很,而我十五歲出去,雖然回來的不多,但幾年來卻是給村兒裏捐了不少錢,村兒裏的小學、村部的磚房、還有從村裏通到大青山的那條路都是我出錢建的,所以我在村裏的名聲不是張河山能比得了的。
“就是啊,張河山,你下手沒輕沒重的,看大炮被你打成什麼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