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炮,時間不多,咱們要抓緊!”
駒子已經出去望風了,這大半夜的我們扛著個麻袋出去要是被人看見,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師父的院子離我家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而且扛著這麼個大家夥,比平時走的肯定還要慢些,我們都得提高警惕。
等到爹將麻袋拿進來,又恨恨的看了胡青雲幾眼,不過終究是忍住了,爹也是怕我為難,做為兒子,我豈能不知?
胡青雲渾身被綁著,不過也擋不住他上下踢騰,掙紮中雙腳正好踹在了大炮的胸前,大炮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起來,今日裏大炮先是被胡青雲的拐杖打的遍體鱗傷,之後又被張河山摁在身子底下羞辱,這對原本心高氣傲的大炮而言,簡直是難以承受的。
“大炮,欲成大事者,一定能受他人受不得的委屈,承受他人承受不得的壓力,一時之快隻能解一時之歡,雲大爺相信你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師父站在一邊,淡淡的說道。
大炮的拳頭攥的死緊,關節發白,青筋迸現,然而,卻終究垂在身側沒有抬起來。
師父這句話真可謂是四兩撥千斤,竟然輕飄飄的就化解了大炮的怒氣,為人師者便是如師父這般吧!
可能是看到了大炮剛才的樣子,也明白了自己此時受製於人的處境,這一次,胡青雲學乖了,一動不動的任憑我們將他裝進了麻袋,又用口繩將袋口紮了幾圈,不過沒有紮緊。
“鬥兒哥,外麵沒人,可以走了!”
我和師父將裝著胡青雲的麻袋放到了大炮的背上,我在後麵托著,駒子從門外將頭探進來輕輕的說道。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加上麻袋裏的胡青雲,頂著夜色,貼著牆根兒一路往師父所住的院子走,好在農村人休息的都早,今兒的天氣又比前幾日冷,所以一路行來除了幾聲狗吠再無其他的動靜。
師父先行一步將院門打開,駒子殿後,確認沒有人發現後隨手又將院門合攏,一切進行的消無聲息。
師父的院子我們小時候曾經進來過,不過也僅僅是到了杏樹底下,再往前可就沒有去過了。
此時,師父走在最前麵,沒有將我們帶進屋子,卻是轉身進了屋子旁邊的一處窄巷子,裏麵雜七雜八的堆著好些個秸稈和幹樹枝,顯然此處就是放柴火的地方。
師父是要將胡青雲安置在這兒?
我端詳了一下,此處雖說還算背風,可如今已經入冬,晚上的溫度接近零下,胡青雲渾身上下都被捆的嚴嚴實實,若是在這四麵透風的地方呆上一夜哪裏還能有命在。
“雲大爺,還是您老人家狠,就該凍死這個孫子,活活凍死他,看他還怎麼害人!”
大炮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心情卻完全不同,但我卻和大炮想的不一樣,兩日接觸下來我已經知道師父的為人和本事,也知道師父和胡青雲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淵源,師父肯定不會是如大炮所想的要將胡青雲活活凍死。
“傻小子,剛才我說的話看來你是一句也沒往心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