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果然已經很黑了,但是站在屋門口,發現院子裏的精致竟然與之前看到的大相徑庭,連那兩棵鬆樹都好像換了位置,我心中暗道:恐怕這個陣就是為了防著不相幹的人闖進來,從裏麵走出去卻是無礙,應該是個雙麵陣。
出了大門,三師叔已經鑽進了車廂,卻是坐在了後排,我雖然拎不清三師叔的心情為什麼突然這麼糟糕,但還是明白此時此刻我最好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專心的把車開好就萬事大吉。
回城很順利,沒有三師叔的刻意搗亂,不出十分鍾就開到了那塊化合肥的廣告牌子下。
三師叔靠坐在車後座上,低著頭,我瞧不見表情,不過憑直覺,他並沒有睡著,盡管師父說讓三師叔跟著我在一處,但從始至終三師叔本人卻沒有說過一句話,無論如何,我還是有必要問問三師叔自己的意見。
“咳咳,三師叔......”。
“閉嘴,開車!”
我勒個去!
三師叔一句話就把我要說的話全部打回了肚子裏,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這樣的態度著實有些過分了吧!
“你三師叔心情不好,做為師侄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嘛,在心裏嘀咕我不應該是當師侄的所為。”
我麵朝前路,背對三師叔,撇了撇嘴,這靈屠大師教導出來的人怎麼都會讀心術,難不成那靈屠大師是學習什麼心理學的吧?
“專心開車,有什麼事等到了彭城後再說吧!”
總結陳詞之後,我這位三師叔便再次低下頭,重新歸於沉寂。
我將車子直接開到了今夜賓館,也是我和別人合夥開的另一處生意,與金滿地的盛名不同,今夜賓館規模不大,平時接待的也都是些外來公幹的、或者做買賣的小生意人,但是另一位合夥人因為早年是幹裝修的,很有一番見解,所以今夜賓館的裝修很有特色,也算是最吸引人的一處所在。
“三師叔,今晚你就先在這委屈一宿吧!”
我沒有將三師叔安排在大酒店,也是有我自己考量的,如今彭城的形勢很複雜,三師叔剛從美國回來,對之前發生的事知之甚少,這裏再不濟是我自己的生意,從賓館經理到服務員都是自己人。
“今夜雖然不大,但在彭城也算是有名的,說什麼委屈!”
將獵豹熄了火,我引著三師叔往門裏走。
“劉老板好!”
一身大紅色旗袍的小姑娘見到我趕緊很恭敬的鞠了躬問好,小臉兒紅撲撲的,好像是秋日樹上的大紅蘋果。
“八鬥,今兒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走到門口,吧台裏衝出來一道人影,上來就給我了一個熊抱,胡茬子紮的我脖子微微刺痛。
抱著我的人正是今夜賓館的另一個老板劉金祥,比我大九歲,土生土長的彭城人,十五六歲就跟著他舅舅走南闖北的在工地上搞裝修,三年前才回的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