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的玉如意在劉大魁的手裏?”
上車後,我將昨夜和今日發生的事撿要緊的部分給兩個人說了一遍,駒子聽到玉如意竟然在劉大魁的手裏,激動的差點從後座上跳過來。
“不錯!”
“鬥兒哥,在拉馬溝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
大炮一拍腦門子,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驚聲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已經想過了,但是可能性不大,所以對著大炮搖了搖頭。
“那個人是劉大魁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此事和他絕對脫不了關係,最有可能的是,劉大魁是被人當槍使了!”
“鬥兒哥的意思是,劉大魁是受人指使的?那咱們金滿地被查也是那個人做的手腳?”
駒子比大炮心思細,想的事情也多,金滿地之事恐怕劉大魁是受人挑唆的,他才在我手下吃了那麼大的虧,按他的性子至少要做上三兩個月的縮脖烏龜才敢出門,而且,他能帶著小弟上門去跟我擲骰子卻不可能有找人陷害我的想法。
掃黃打非這件事屬於是突擊,日子之前已經定好了,嚴姐早在一周前就跟我打過了招呼,劉大魁是怎麼知道突擊時間的,說這一切都是劉大魁自己策劃的,打死我也不信。
如果是挑唆,那麼那個幕後之人才是個高手,幾乎對我的行蹤和一切都了如指掌,在我的身邊編織了一張巨大的網,從拉馬溝到彭城,一路窮追不舍,誓有不將我弄死就絕不罷休的味道。
“這事兒我一時還說不清楚,我已經跟嚴姐溝通過了,金滿地的事兒即便順利也要一月兩月的才能處理完,所以急也沒用,我現在倒是覺得我們正好趁這個時間處理兄弟們的後事。”
後事兩個字一說完,大炮和駒子兩個人眼神分別一暗。
車子緩慢的沿著護城河往前開,金滿地已經被封,我們此時自然是不能回去,我的住處在山下,而且此刻何靜必是在家,有些事,至少在現在,我並不想讓何靜知道。
古城又閃進視野,依舊是盤旋的巨龍,身姿挺俊,闊口怒目,昨日的震驚和慌亂卻已經不複存在,師父既然說我的陽眼是用來觀氣脈的,現在所見,也許意味著這盤踞幾百年的古城其實是條龍脈也說不定。
“鬥兒哥,不如咱們去我那吧!”
大炮在彭城西北角的一個工人社區住,房子是改革開放那一年建的,紅磚牆麵,白漆的木窗,社區裏住的都是彭城第一紡織廠和煉化廠的員工,隻有極少一部分是像大炮這樣的外來人。
“也好!”
方向盤一轉,獵豹車就擦著那條盤旋的巨龍而過,一路向北開去。
車子開進工人社區的大門,有門衛大爺出來例行詢問,這大爺我見過幾次,沒退休前是紡織廠的一個班組長,兢兢業業的在紡織廠幹了一輩子,小日本攻占東北的那幾年,他還被抓去做過抗包的苦力。
後來日本人撤出東北,他才重新回到廠裏上班,但是做苦力的時候被壓壞了腰椎,整個人後背駝的厲害,好像是背了一口大鐵鍋。
“是誰?叫什麼名字?進小區做什麼?”
我把車窗搖下來,老爺子拿著個本子,手裏攥著筆,鼻梁上卡著一副老花鏡,一板一眼的問道。
“趙叔,是我!”
大炮打開車門跳下去,直接摟住了老爺子的肩膀。
“去去去,沒個正經,半夜三更的不在家好好睡覺,折騰什麼?”
老爺子見到是大炮,一臉的責備,但是聽的出來,老爺子這是關心,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