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深夜來電(2 / 2)

我們三人又將之前發生的事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將所有可疑的人、可疑的事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不知不覺就到了夜裏十一點。

外麵起了風,雖然已經關了窗子,還是能夠聽見呼呼的風聲以及砂石打在玻璃上的沙沙聲,擱著玻璃看出去,天地昏黃一片,夜色中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怪獸在空氣裏遊走。

彭城靠海,氣候很潮濕,更何況現在已經進入冬季,突然刮起這樣的狂風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我來彭城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天氣。

“鬥兒哥,今晚就別走了,給何靜姐打個電話說一聲吧!”

從大炮家到我的住處開車要十來公裏,其中還有一半都是山路,看看外麵的天,我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

鈴鈴鈴......

我剛準備拿起電話,大炮家的座機就先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這串鈴聲尤為的刺耳。

大炮一腦袋的蒙圈,還有些許緊張。

“我這電話安了快兩年了,除了鬥兒哥你還有駒子,就沒人打過,今兒這是誰啊?”

剛剛才穩當下來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再次驚的跳了起來。

“喂,誰啊?”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讓大炮接了電話,如果是熟人那自當是無所謂,但如果是別有用心之人,還是盡量不要讓其知道我在這裏的好。

“王小強嗎?”

“我是王小強,你誰啊?”

“我是郵局的,這兒有你一個包裹,你找時間來取一下吧!”

“你他媽的腦袋有病吧,誰家郵局大半夜的打電話......”。

嘟嘟嘟嘟......

大炮拿著電話,聽筒裏嘟嘟嘟嘟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真他媽的精神病,腦袋被門夾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覺讓人去郵局取包裹,咋他媽的不讓我直接去火葬場取呢?”

大炮將聽筒重重的放回話機上,破口大罵,從那人的爹媽、兄弟姐妹一直罵到祖宗十八代還沒有住口的意思。

我和駒子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大好。

彭城縣的郵局隻有一處,郵政員也不過十幾個,平日裏郵局都是早晨八點半開門,晚上六點關門,郵政局的燈從未在夜裏亮過。

包裹?

是誰寄來的包裹,又是誰在半夜打來的這個電話。

這一夜,我一直似睡非睡,朦朦朧朧中好像有人在身邊來回的走動,但是雖然沒有睡實,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手腳也動彈不得,我隱約想起來這八成就是所謂的‘鬼壓身’了。

等到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手腳便恢複了自由,眼睛一睜開,看到一抹白影從頭頂上迅速的飛散開,扭頭再看,大炮和駒子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大炮抱著個沙發墊,睡的正香,口水吧嗒吧嗒的將沙發墊幾乎浸濕,駒子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隻腳垂下來,竟是連鞋都沒有脫。

一夜的狂風,外麵此時旭日微現,淺淡的朝霞倒映在玻璃窗上,像是盛放的牡丹,帶著幾分妖嬈。

穿上鞋,起身,站在窗子前,昨夜的狂風果然厲害,樓下花壇裏的花枝折了大半,七零八散的鋪滿了花壇,一隻通體黑亮的貓蹲在花壇裏唯一的一塊水泥地麵上,伸出舌頭一遍一遍的舔著自己的爪子,再將兩隻前爪舉起來在臉上來回磨蹭。

我不大喜歡寵物,可能就是因為七歲時的特殊經曆,但是此時,我不知為何對這隻黑貓有了些興趣,說來奇怪,就在我想要轉身將駒子和大炮喊起來的時候,原本正在洗臉的黑貓突然將腦袋抬了起來,一雙碧綠的眼睛望著我,隔著十來米的高度,我卻能將這黑貓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