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轂蟲?也難怪你不知道,你一天就知道賺錢就知道打打殺殺,對這些事肯定是沒經驗,這皮轂蟲是一種用屍體培養出來的超級細菌,但是卻不是醫學意義上的細菌,專門靠啃食屍體的骨肉為生,剛才咱們看見的是幼蟲,不能見光不能暴露在空氣裏,但是等到它們攝取了足夠的營養就會從屍體裏爬出來,到時候就連活人也難逃被它們啃食的下場。”
沈蘇說話還真是三句不損我就難受,就連解釋皮轂蟲也不忘順帶著挖苦我兩句,不過,我這人適應能力也強,不過在心裏腹誹了幾句就翻篇了。
“美國還教這東西?”
“切,這東西可不是大學裏能學到的,我是因為打小跟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學來的,你啊,還是年輕,經曆的少,你不知道吧,這世界上有很多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像是我爺爺前兩年開始研究的神秘圖騰,光是名字你都沒聽過。”
沈蘇似乎和她爺爺的感情很好,從頭到尾我都沒聽她提起過父母,張口閉口的都是爺爺。
“是嗎?要不你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哼,小丫頭片子,自以為出過洋就了不起了,咱們中國地大物博,什麼樣的新鮮事兒沒有,就是拉馬溝,在地圖上連名字都找不到的小地方,還有明末清初的墓葬群呢!
“你不用在心裏哼哼,不服氣,嫘黿你聽過嗎?”
沈蘇的話如同一道霹靂,哢吧一聲將我的身子劈成了兩半,嫘黿,在沒有認識師父和三師叔之前我連這兩字怎麼念都不知道,沈蘇是怎麼知道的?
她爺爺在研究嫘黿的圖騰,那不就是我在地下墓室裏見過的那些孔雀綠圖案嗎?
一股血流奇怪的在體內激蕩,時而冰寒宛若利劍,時而灼熱好似岩漿,將我的血肉之軀生生的撕扯煆燒成灰燼。
沈蘇是誰?
她的爺爺又是誰?
如今知道嫘黿圖騰的人隻有壁壘分明的兩群人,一群是與我骨肉相親、相扶相持的至親之人,另一群便是處心積慮、步步陷阱將我逼上絕路的仇人。
“喂喂喂,傻眼了?我都跟你說了,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很多,就像這個嫘黿,連上古神話裏都沒有的怪獸,卻是真是存在的,還有我身上的金珊瑚,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從哪裏撿來的,是從千年古屍的防腐丹裏摳出來的,在實驗室裏小心培養大半年才能培養出一隻來。”
沈蘇跟我說話的空檔,身子往後一側,屁股就坐在了櫃台的邊緣上,修長的大腿極為隨意的搭在八仙椅的把手上,表情隨意自然,好像是坐在自家的熱炕頭上。
“沈蘇,你說的嫘黿圖騰是什麼?我還真沒聽過這東西!”
我回過神來,將心中的疑惑都暫時壓製下去,臉上盡量什麼情緒都不流露,沈蘇的眼睛太厲害,能夠透過情緒直窺內心,如果說之前我對這個女人有雄性動物都無法避免的吸引,也有雄性荷爾蒙蠢蠢欲動,但是嫘黿兩個字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尖刀,將所有的旖旎都打破了,滿心剩下的都是警醒。
“這東西我也說不好,總之就是長的貓不貓人不人的怪物,行啦行啦,咱們言歸正傳,你來這兒究竟是幹什麼?”
這女人的記性很好,之前已經被岔開的話題重新被拉了回來,我知道這一次我不能再避而不答。
“我手裏有個玉如意,是朋友托我幫著問價的,一番打聽知道這古玩城裏就這秦老板眼睛最毒人脈也廣,昨天就拿著東西來請秦老板掌掌眼,沒想到秦老板卻硬說那玉如意是被人從他店裏偷走的,二話不說就將那東西扣下了,我一時吃不準,隻得返回去跟朋友確認東西的來路。”
我在心中將自己的話前後捋了一遍,沈蘇不僅深諳人心而且也很聰明,我的話怕是有一丁點破綻都無法瞞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