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查看了一下,等我看到石壁頂上那些東西的時候,心中寒意頓生。
隻見頭頂的石壁之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一條又一條與蜈蚣大小相差不多的,血紅血紅的蟲子。
它們一條挨著一條,將石壁頂遮擋的嚴嚴實實,有的體型大些的更厲害,稍稍弱小的就被擠的掉落下來,眼前不遠處的地麵上就曲曲彎彎的爬著幾條。
這血紅的蟲子,我從未見過,但是剛剛被咬的那個小口告訴我,這些蟲子遠不止外表看起來的這麼可怕。
但是,眼下,除了盡快爬出去找到出口,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將身子壓低,顧不得手掌和膝蓋上鑽心的疼痛,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快速前行。
探照燈可能是被進了水,現在我的頭一晃動,水在燈罩裏來回滾動,導致短路,在幾次忽明忽暗之後,燈光徹底消失,前麵的路頓時黑暗一片。
心裏沒來由的一慌,頭頂上的那些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落下來,最可怕的是,石洞的出口還不知道會有多遠。
沒了光亮,石洞裏似乎更加的安靜和沉悶,蟲子們相互擁擠而發出的嘶嘶聲,聽的人毛骨悚然,我毫不懷疑,若是這些蟲子向我發起攻擊,我定然會死無全屍。
好在,我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出現,除了咬我的那一隻,其餘的蟲子似乎對我並不感興趣,前方隱隱透出了些光亮,我像是看到了新生,飛似的向著光亮爬過去。
眼看離光亮的地方隻有七八米的距離了,再有幾秒鍾,我就能夠擺脫這些紅蟲子的威脅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蟲子內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暴亂,原本隻是在石壁頂上來回擁擠的蟲子們忽然像是水開了一樣的相互‘廝打’起來,嘶嘶聲也變的尖銳起來。
不好,直覺告訴我,這些蟲子們要對我進行攻擊了。
還沒等我行動起來,那些蟲子們就像是搭人梯一樣,一個連著一個從壁頂垂落下來,像是一條條線簾將前方的出口遮擋住。
不用想,後麵也一定是掛滿了這樣的線簾。
看著眼前一條條血紅的線簾,周身的血液先是凝固,然後又沸騰,再凝固,身體裏的血液像是那些蟲子一樣在進行著較量。
前有吃人狼,後有傷人虎,七八米的距離在此時看來,可謂是咫尺天涯,想要穿越過去,難如登天。
後背上的血咒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撐著身體的四肢漸漸的發麻,之前磨出來的傷痕也失去了痛覺,眼前的紅色線簾好像化作了一團團豔紅色的雲彩。
他媽的,真是天要亡我?
這血咒什麼時候發作不行,偏要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發作。
不行,不行,我不能死,不能被這些小蟲子們分屍!
生存的渴望讓我打起精神,不能死,不能死,我反複的在心裏念叨著這三個字,一邊用盡全力克服四肢的僵硬,將外套脫下來,蒙在頭頂上,除了雙手,現在全身的皮膚都已經被覆蓋住,成與不成,在此一舉了!
眼前的紅雲高低起伏,片片錯落,在眼前晃來晃去,手背上劈裏啪啦的有蟲子砸在上麵,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血咒,盡管手背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滿是被蟲子咬出來的紅點,但我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等我的身子爬到出口的時候,兩隻手已經紅腫成一片,再沒有一塊好皮膚。
即便如此,我還是咬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用力的扔回洞裏,眼看著一件外套很快就被那些蟲子爬滿,像是被重新染色一樣。
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後背上的血咒針刺一樣的疼,眼前的紅雲雖然消失,視線卻仍舊模糊不清。
這個樣子,我還能找到明妃墓嗎?
血咒發作的頻率已經是越來越高,如此下去,我絕對等不到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那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