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肉麻(2 / 2)

何靜溫柔安靜的麵容出現在眼前,明潤的眸子含著淡淡的笑意,披肩長發隨風吹起,唇邊的梨渦裏盛滿柔情。

山風拂過,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八鬥,你冷了?”

我輕輕的將沈蘇圈在我腰上的手鬆開,好像就此要將剛才我腦海中的旖旎清除掉,以此讓自己的心平靜。

“沒有,你冷嗎?”

我們兩個人都在水裏泡過,從裏到外都濕透了,但是此地連柴火都找不到,除了光禿禿的石頭再也看不到其他,身上的衣服到現在用手還能擠出水來。

“冷是肯定的,但是......”。

沈蘇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

“但是和你在一起,冷也不覺得冷了!”

沈蘇的話越說越露骨,我一個老爺們兒卻好像是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媳婦兒,渾身上下都燥熱起來,當真是連山風吹過都感覺不到寒意了。

“喂,劉八鬥,你那是什麼表情?本姑娘難得說這麼肉麻的話,你就沒點表示?”

我十七歲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女人,也是我人生的第一個女人,我到現在連她的名字也叫不出來,隻知道,那個女人身子很軟很飽滿,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拉著我的手放到她的胸前,手掌下麵高聳的酥軟好像是兩團火,讓我的手心好像被火烤著,既想要抽開又想要繼續。

我們一共見過三次,每次都是直奔主題,除了咿咿呀呀的叫,那個女人跟我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就是:你做事兒時候的表情很欠抽!

我沒問過那個女人欠抽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因為我剛從她身上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她就被據說是她家男人的男人從耷拉胡同拽走了,從此後杳無音訊。

沈蘇的話,讓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女人。

“什麼表情?”

“欠抽!”

沈蘇把拳頭在我眼前揮了揮,雪白的牙齒咬在嘴唇上,的確是想要動手抽我的樣子。

“沈蘇,我跟你講講我的事兒吧!反正夜很長。”

不等沈蘇開口或點頭,我就自顧自的開始講。

從爹十四八歲才生下我這個獨苗開始,到三歲時我生病娘抱著我走了一夜去縣裏看大夫,再到七歲那次鬥巨蟒昏迷不醒,最後到娘因為傷心過度離開人世,一直講到我家祖墳被撅,講到十幾個兄弟慘死墓中......

很多話我是第一次和人說,連何靜都沒有聽過,我不知道講了多長時間,好像半輩子的時光都被壓縮在這些話裏。

“八鬥,我懂!”

良久,沈蘇說了這麼兩個字,懂什麼,是懂我所背負的血海深仇,還是懂我對血咒的抗拒和害怕,又或者是懂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我沒問,沈蘇也沒再說話。

山坳裏的溫度比山頂要高很多,加上瀑布裏麵的溫泉池,夜晚並不算難過,我和沈蘇各懷心思,不知何時,靠著岩壁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又開始重複前一天的動作,懸崖很高,單憑麒麟金甲是無論如何也上不到崖頂的,而且,上麵的岩石十分的堅硬和光滑,飛虎鉤根本就釘不進去。

沈蘇醒了後,也沒說話,隻是默默的將我之前烤過的狼肉拿出來,又拿了兩塊蛋糕整齊的放在昨天從崖頂滾落的一塊大石頭上。

昨夜的話讓我和沈蘇之間的關係變的有些奇怪,好像疏遠尷尬了很多,卻又覺得親近了不少。

兩個人沉默的吃過早飯,沈蘇一塊肉也沒吃,隻是低頭啃蛋糕,眼婕垂著,能看出眼眶有些發青。

我咬咬牙,忍住了要開口詢問的衝動,繼續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