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沈蘇半扶起來靠在懷裏,讓她柔軟的頭發貼著我的下巴,另一隻手則是不斷的拍打她的後背。
看著她微翹的睫毛閃動了幾下,黑漆漆的眼睛終於睜開。
“這次......是你救了我!”
靠!
沒想到這丫頭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不過想起來在山坳裏我說過的話,心裏頓時酸的不是滋味。
“能站起來嗎?”
“嗯!”
沈蘇果然體力和耐力驚人,要是換做一般的女人,經過剛才那番折騰,就是身體沒事,嚇也要被嚇的掉半條命,但是沈蘇除了有些虛弱之外,與平時無異。
一直到我和沈蘇並肩站在一起,才想起來,那個東西竟然沒有乘人之危,此時,正躬著腰,站在我們對麵,濃密的毛發裏露出的眼睛閃著蒙蒙的水光。
“八鬥,它好像哭了!”
哭?
雖然我覺得沈蘇的說法很荒謬,可是那東西眼睛裏的那層水霧的確和眼淚很像,可,畜生會哭?
靜下心來,聯想到之前聽到的嗚嗚嗚聲,似乎真的像是哽咽。
難道......
我以前聽爹說過,解放前有個地主家生了個沒鼻子的怪胎,地主的老婆怕人知道自己生了個畸形兒,就連夜讓人把那孩子抱到山裏扔了。
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即將上凍的時候被扔進了山裏,就是不被野獸吃了也要被凍死,那地主婆恐怕就是這麼想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親手掐死下不了手,就換種方式讓那孩子死。
但是沒想到的是,67年的時候,有村民在山裏看到個渾身赤裸,長著黑毛的怪物,像猴子似的在樹枝上悠來蕩去,見到人,卻站起來哧溜一下跑的沒影了,那村民說那怪物有手有腳,跟人長的一樣,就是沒鼻子。
但是隻有那一個村民見過,之後不管是誰進山,都沒再遇見過那怪物,當年那個怪胎的爹娘早都已經身亡,也沒人把這件事往心裏去,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難道眼前的這個東西就是當年那個被遺棄的嬰兒?
我心裏胡亂的猜測了一番,不過,如果真是那個嬰兒的話,眼前的這個怪物至少應該六十歲了,人到六十,黃土入半截,連下地幹農活還費力的很,怎麼可能像隻猿猴一樣在洞頂自由來去,身強力壯的讓我和沈蘇兩個人都對付不了。
“你別怕,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在這裏迷路了,想要出去而已,我們不知道這兒是你的地盤,你能放我們走嗎?”
沈蘇行動比我快,懷疑對方是人之後就開口跟人家做起了思想教育工作。
“我們倆真的沒有惡意,剛才我拿洛陽鏟也不是要傷害你,都是誤會,隻要你不動手阻攔,我們倆現在就離開!”
沈蘇像個小學老師似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跟眼前,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人的東西打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