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蘇所站的位置是墓室的邊緣,目光所及之處,真可以說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洞頂滿是小孩兒腰般粗細的木檁,木檁之上紅金兩色油漆相雜,紅漆作底,金漆生花,密密匝匝的連接成片,一盞巨大的木雕宮燈垂吊而下,宮燈切割成數麵,每一麵鏤空雕刻著一隻吊睛神獸,雖是木雕卻栩栩如生。
?燈下垂著一長串的金箔吊墜,宮燈裏散發出森冷的白光,白光似水,將四周照的通亮。
?四麵牆壁,同樣用金紅兩色油漆畫滿壁畫,舞姿翩躚的天宮仙娥、怒放傲然的蓮花、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鍾鳴鼎食高朋雲集、蔥嶺錦繡明月高懸......雖然隻有兩色,卻將世間所有的稀有美景、珍饈佳肴、放浪形骸全部綻放而出。
?牆壁上方,每隔半米就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明珠的光澤與宮燈裏散發出的白光極為相似,卻因為珠子排列密集,光線更為強烈,將下方的壁畫映的更加清晰,白光嫋嫋之中仙娥似乎要從壁畫上邁步而下。
正中央,一口需要數人合圍的黑色棺木,棺木四麵,金漆繪成團團祥雲,祥雲之間同樣是吊睛神獸,腳踩翔雲,身披霞光,精目如炬,奔騰向前。
正對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正北方向,嵌著一麵臉盆大小的銅鏡,銅鏡很樸素,沒有任何花紋,隻是在四周密密麻麻的繪滿符文,銅鏡上方,還懸著一個同樣大小同樣顏色的銅質手環。
棺材四麵,站滿了石人,容貌精致、金縷加身的侍女,身形威武、鐵甲深寒的衛士,甚至於嬉鬧的稚齡嬰孩兒、咿呀酣唱的窈窕戲子、耍猴頂缸的雜耍藝人,與牆上所繪的生動景象融彙一起,儼然一副世間繁華之景。
見過彭城的清太祖的寢宮,去過清帝陵,也見過秦皇兵馬俑,但是,如此恢弘罕見、精美絕倫的墓葬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以致於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八鬥,你是不是看傻啦?”
沈蘇把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我才被拉回了視線。
“你不覺得震驚?”
“嘿嘿,當然震驚了,我跟爺爺也下過墓,還去過幾個已經開發完畢的大墓,但是都沒有眼前的這個規模大,富麗堂皇!”
沈蘇用手指頭在鼻尖上戳了一下,活潑俏皮。
“棺材和宮燈上雕的都是什麼怪獸啊?”
上麵的怪獸我數了一下,有九隻,而且每隻長的都不一樣,之前光是見貓貅和嫘黿就覺得異常奇怪了,現在的這九隻怪獸我也是沒一個認識的,沈蘇見多識廣,我也算是不恥下問。
“你小時候沒再年畫上見過嗎?”
沈蘇似乎對我的問題很難理解,年畫,我家從小到大掛的年畫就兩張一張是個光屁股的胖娃娃騎在一條魚上,還有就是金銀滿盆的財神爺趙公明,就是其他老鄉家也是如此,誰家過年能貼這麼幾隻凶神惡煞的怪物當年畫啊?
“這上麵雕的是龍的九個兒子。”
“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