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裏麵不是還有好幾個房間嘛!”
我越是阻止,沈蘇想要看的欲望就越是強烈,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讓沈蘇看到箱子裏的東西,即便她是法醫出身,可跟正常的屍體打交道是一回事,箱子裏麵的東西又是另一回事。
“八鬥,你這麼阻攔我肯定有問題,你說,裏麵是不是有什麼金銀財寶,你想要獨吞?”
我當然知道沈蘇這是調侃。
“是是是,一箱子的金銀珠寶,走吧,我看那石門裏有黑氣,八成有大粽子!”
大粽子這詞還是路上聽沈蘇說的,也算得上是現學現賣了。
“哦,那好吧,你既然這麼說,那就......”。
沈蘇假意邁步,卻是晃了我一下,猛的一回身,我剛剛撂下蓋子的那口箱子重新被打開。
“我說八鬥,你到底是咋想的,這裏麵一堆的破爛兒,你幹嘛攔著我不讓看啊,還金銀財寶呢!”
嗯?
我掉過頭看,頓時如遭雷擊。
箱子裏的確一團亂,爛掉的棉絮、看不出花色的布頭、碎瓷片......總之全部都是破碎的不成樣子的日用品。
但是,我之前分明看到箱子裏堆著幾具小孩兒的骸骨,確切的說是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體,身上被肉蛆啃食出無數個洞,四肢都被反剪在身後,角度誇張的離譜,胸前的內髒被掏出來,鎖在一個黑色的鏤空的竹筒裏,臉上隻剩一對黑漆漆的眼眶,鼻子、嘴巴都已經腐爛幹淨,幾具屍體就那麼橫七豎八的堆在箱子裏, 而且,我肯定自己沒有眼花!
我接連眨了幾次眼睛,箱子裏的東西還是未變,依舊破爛棉絮碎瓷片,我飛奔過去,將另外六口箱子通通打開,裏麵的東西無一例外都和剛才的那口箱子一樣。
“哈哈哈,八鬥,我看你是精神緊張過頭出現短暫性的幻視了吧?”
“幻視?”
“對啊,在這心理學上是很常見的現象,就是一個人長期處在極端壓抑或者危險的環境下,情緒得不到釋放,不能及時的舒緩,就會出現幻聽或者幻視,幻聽和幻視都不是真實發生的,而是人自己虛構出來的東西。”
是幻視嗎?
沈蘇的表情有些無所謂,但是之前看到的情景活生生的就在眼前,甚至那幾個孩子屍體上的蛆蟲都還在我的眼前蠕動,肯定不會是幻視。
“我知道你剛才是因為太擔心我,所以才會精神緊張,沒事,不管你剛才看到了什麼,都不是真的!”
沈蘇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大。
這丫頭的手勁兒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可能吧,那咱們往前走吧!”
我又看了一眼那幾口箱子,率先往離我們最近的那道石門走過去。
石門並不十分高大,與家裏用的木門也就高出二十幾公分,寬度也是如此,並且石門是敞開著的,站在門口,裏麵就一覽無餘。 屋子和剛才的大廳一樣都很空曠,除了一把放在正中間位置的石椅再無其他,屋子裏的空氣不同於大廳,微微有些幹燥,這在墓室裏極為罕見。
“這應該是蒸幹室了,沒想到蒸幹室還真是存在。”
蒸幹室,聽著怎麼都像是洗澡蒸桑拿的。
“你別想歪了,這可不是蒸桑拿,而是為了保持墓室裏的幹燥,減緩墓室裏陪葬物品的腐敗速度,建墓的人便用特殊的方法建造一間蒸幹室,蒸幹室裏溫度比地麵上夏季的溫度還要高上一些,但是卻極為幹燥,這蒸幹室與其他的墓室都是相通的,以保證其他墓室也能盡可能的保持幹燥。”
移動的百科全書還真是名不虛傳!
說完,沈蘇就邁步要往裏走,電光火石之間,我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一道微弱的銀光,來不及分析,便將沈蘇一把撲倒在地,叮叮叮一連十幾聲,我們旁邊的地麵上,落了一層已經微微生鏽的羽箭。 這是我和沈蘇第一次遇到的真正的機關。 “蒸幹室竟然還有機關?”
沈蘇明顯也是心有餘悸,剛剛若不是我反應快,那羽箭至少有一半都要紮在沈蘇的身上。
“咱們還是小心點吧,這墓室邪門兒的很!”
才剛下來,甚至還沒展開任何的行動,就接二連三的遇到這樣那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那幾具孩子的屍體,我更加堅信這個墓室不簡單。
“恩恩,是我太大意了,還好八鬥你反應快!”
沈蘇俏皮的衝著我眨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沈蘇的眼睛眨的有點奇怪,但是什麼地方奇怪,我又說不上來。
我們倆已經都習慣了渾身上下灰突突的感覺,所以起身之後,我衣服上的灰都懶得看,倒是沈蘇,皺著眉頭,將夾克服、登山褲從上到下細細的拍了一遍。
“走吧!”
壓下心頭的怪異感覺,我拉著沈蘇又往蒸幹室旁邊的石門走,跟蒸幹室不同,這間石室的石門很大,而且是半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