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張仁壽給我們煮了些小米粥,又攤了兩鍋玉米餅子,我們吃飽喝足之後,重新整頓了裝備,因為有了張家兩兄弟的加入,我們的裝備自然又擴充不少。
臨出發前,我又去看了一眼張樹,雖然張樹仍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已經能夠看到他的臉上有了血色,胸口也微微的起伏,隻是微開的領口處,隱隱的能看到一塊暗紅色的印記,我扒開一看,頓時駭然。
那印記赫然就是一隻小型的嫘黿圖騰,與沈老爺子桌案上的那具古屍身上的印記差不多。
“八鬥,出發了!”
因為張樹死而複生帶來的喜悅被這嫘黿圖騰衝淡許多,直到已經被燒的一片狼藉的彩雲木廠出現在視野裏,我的情緒依舊沒有緩和過來。
“鬥兒哥,這他媽的簡直成了烤串吧啊,你聞聞,這肉香味兒焦而不膩,我還沒吃過烤熊肉呢!”
雙腳踩在彩雲木廠的土地上,空地上原本散落的木柴都已經燒成了灰燼,走在期間,熱度依舊高的嚇人。
那些木屋也已經成為了一堆廢墟,遍地可見被燒的看不出本來麵目的人熊屍體,就像大炮說的,隨著山風飄蕩在鼻端的的確有很濃鬱的肉香味,不過隻要想起昨夜的激戰,胃裏就莫名的不舒服。
這些人熊也是無辜,原本安逸的叢林霸主,就這麼被人當了棋子,想到這兒,我對張仁壽之前還算不錯的印象又打了不少折扣。
昨夜的火勢極大,不過好在此處地處大興安嶺深處,四麵不見人煙,而且這彩雲木廠當年也做了萬全的防火措施,所以,大火並未蔓延,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我身上的罪責可是又要加上一筆。
“八鬥,地圖在吧?”
“放心吧,在呢!”
我對張任壽沒什麼好語氣,至從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的之後,對他的感激之情也幾乎消散無蹤。
“這大坑我下去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都將防護服穿戴好再行動吧!”
看到我的眼神,張任壽略微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防護服沈蘇之前就已經讓那個姓楊的男人準備好了,防護等級都是軍工使用的,但是防護服隻準備了五套,並沒有張仁壽的份兒。
“不用,我自己準備好了,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做好了準備,原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呢!”
張仁壽的話有些自嘲,也有些傷感,隻見他從自己隨身的一個布搭子裏拿出了一團黑色的絨布,抖開,是一件連體的長褂。
開玩笑,這東西能防護什麼?
“嗬嗬,不要小看了這東西,花錢也未必買的到。”
張仁壽似乎對這件衣服很自豪,甚至臉上微微帶笑,那件衣服眨眼間就被他穿在了身上,這個張仁壽對黑色還真是偏愛,除了張樹身上的那件短打小褂,我在整個山洞裏就沒發現除了黑色以外其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