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壽的手掌緊緊貼在冰層上,我能看到他的掌心寫著幾個字,不過因為雪盲的緣故,我隻能看個大概,根本辨識不出來。
逃生的機會可能隻有一次,要是不能抓住,恐怕真就要長眠於此了,我劉八鬥的命可不是要交給這些雪塊糟蹋的,何況,要和小日本兒做鄰居,不如讓我直接灰飛煙滅來的痛快。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張仁壽,按照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推算,這冰層少說也應該有三四十公分,三四十公分的冰,不啻於銅牆鐵壁了。
就在此時,我見到張仁壽的手裏拿著一個極小的好像是棍棒一樣的東西,對準我視野正對麵的冰層一點點鑽動,哇擦,冰錐!
不過,這冰錐的顏色未免有些古怪,竟然微微發紅。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冰錐的頂端距離我已經很近了,我似乎能夠嗅到冰錐上麵的鐵鏽味,嘟的一聲,冰錐終於穿透冰層,我的眼睛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被刺穿的冰層讓我的求生意識突然變的無比強烈,我竟然客服了四肢的僵硬從嚴嚴實實的雪塊之中將身子反轉了過來。
張仁壽站在下麵不斷的向我揮手,他的意思......
我理解了之後,便重新使出全部的力氣,將身子往一側偏移了大約一步遠的距離,張仁壽向我打了個OK的手勢,我閉上眼,不管張仁壽是要用什麼方法,我都樂見其成。
轟!
身上的雪塊轟然倒塌,身子一沉,我整個人啪嘰一聲落了下去。
他娘的,又撿了一命!
這次的死裏逃生真是讓我打心眼裏覺得極為不易,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張氏兄弟不管與我之間有多少的陰謀,做過什麼樣的事情,幾次三番的救護確是不爭的事實。
“八鬥!怎麼樣?”
我竟然是被張仁壽抱著接住的,因為衝力太大,我和張仁壽都摔出了很遠,頭頂是碩大的冰窟窿,地麵上、上麵的冰窟窿裏到處都是雪,巨大冰塊卡在窟窿上,應該就是我之前雙手手指觸碰到的冰層了。
“沒......沒.......”。
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張仁壽動手將我的防毒麵具摘下來,撲鼻而來的新鮮空氣讓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我抬頭四看,這才發現,我和張仁壽所在的位置是個巨大的冰室,我從上麵看到的那些冰屍此時再看,幾乎與我視線齊平,就被凍在眼前的冰塊裏。
也就是說,這個冰室還是上下層樓房?
“他們......人......”?
摘下了防毒麵具,呼吸通暢之後,嗓子也跟著好了不少,至少能發聲了,不過四肢依舊是麻木僵硬的。
“我沒看到他們幾個,恐怕應該是在別的地方。”
張仁壽的聲音明顯透著疲憊,雙手垂在身側,卻極為不自然,難道是藏著什麼東西?
因為僵硬不能動,我和張仁壽雖然分開了,但是幾乎也是彼此前胸貼著後背,所以,猜一眼看到他手掌的不正常。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將兩隻手往身後縮了縮,麵色也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