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動嘴角想要擠出個笑容來安宇峰的心,但是還沒等弧度彎起來就被宇峰打斷了。
“行了,比哭還難看,這幾天你就好好歇著吧,我院裏還有事兒,過兩天一起喝酒!”
說完,宇峰就快步往醫院的方向跑去,內定的指標已經下來了,最晚明年年底,宇峰就是縣醫院的一把手了,恐怕以後想要一起喝酒都難了呢!
我拒絕了大炮、駒子還有沈蘇的好意,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大門落鎖,屋門落鎖,看著屋子裏空蕩蕩的一片素白,我一頭紮在沙發上。
香碗裏的香燃了幾夜,終於熄滅了,但是香氣卻並沒有消散,沈蘇和苗淑敏買來布置靈堂的花很多已經枯萎了,有的落在地上,被踩成了花泥。
舉目四望,空蕩蕩的大廳裏竟然找不到一絲家的感覺,隻有無盡的冷寂和淒楚。
閉上眼睛,想要從空氣裏嗅到哪怕是丁點何靜身上的味道來安慰自己,但是人走味道也跟著消失了,原來兩年多的時間,竟隻是曇花一現,匆忙的好像是指縫間的流沙,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似乎陷入了沉睡,外麵的門砰砰砰的響的震痛耳鼓,一聲一聲的呼喊穿雲裂石,可我就是蜷縮在沙發裏,我的靈魂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遊蕩,好像躺在沙發上的隻是我的軀殼。
“劉八鬥,你他娘的裝什麼孫子,你給我出來,你不是彭城赫赫有名的劉八夜嘛,我看就是個膽小鬼,懦夫,孬種......”。
“沈姐,別喊了,鬥兒哥心裏難受,咱們都知道,他要一個人靜靜,那就靜靜吧!”
“我呸,靜靜?都三天了,他這是要靜靜嗎,他這是想要尋死。”
我腦袋疼的好像要炸開,三天?我怎麼記得自己剛剛才躺在沙發上啊,怎麼回事,沈蘇在吵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尋死了啊?
“劉八鬥,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聽到沒有,不要以為你躲在裏麵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駒子、大炮,你們倆去給我拿梯子,今天我就是被電網電死也要進去!”
我不禁苦笑,沈蘇這是瘋了嗎?
我院子外麵的圍牆上拉了一道高壓電網,因為馬牙山畢竟地處偏僻,而且剛搬過來的那陣兒,我本身還處在彭城黑道的旋渦之中,每日替黑哥賣命,想要尋仇報複的人不在少數,後來何靜時不常的過來,為了她的安全,我也就沒將這些電網拆下來。
沈蘇這丫頭是個敢說敢做的主兒,她這是逼我呢啊,要麼出去要麼就眼看著她觸電。
“沈姐,你別啊,這上麵可都是高壓電,鳥落上去瞬間就能燒糊巴,人挨上去必死無疑啊,沈姐......”。
“就是啊,沈姐,你別衝動,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而且我們倆從小跟著鬥兒哥一起長大,了解他,鬥兒哥肯定不是會尋死的人!”
“你們倆都閉嘴,你們不上,我上。”
院子外麵傳來一陣劈裏噗嚕的聲音,我皺皺眉,渾身真的跟散了架一樣,我不是不想起,但是真的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