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咋有唱戲的?
我的手臂終於能微微動彈的時候,眼前也透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光亮,我心中暗喜,趕緊運足全身的力氣,將沉重的好像是鬼壓身一樣的眼皮慢慢的掀開。
死了?
看著眼前的雕梁畫柱、遊廊流水,以及一方能容數十人共同唱戲的戲台,此時上麵站著一個女子,身段兒如撫柳,身著及地的水袖,畫著濃妝,咿咿呀呀的唱著不知道什麼唱詞,聽著好不淒楚。
我心中驚駭莫名,用力扶著身邊的一跟石柱站起來,此時,我雙腿麻木,脊背也是陣陣刺痛,我伸出手掌,手背上到處都是擦傷,還有兩處缺了兩小塊肉,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來的。
人死了還能感覺到疼痛嗎?
我忍不住抬頭看,頭頂是濃密的綠色,正是那些宛若傘蓋一樣的樹冠,這麼說,我真的還活著,閻王爺再一次放了我?
心中說不驚喜是假的,人活著就有希望,那些承諾的卻沒有達成的事情也才會有機會繼續去做去完成。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咿呀.......”。
女子淒婉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我心神一震,才從劫後餘生的喜悅中清醒過來,這是什麼地方?
昏迷之前的那座小石橋並非是幻象,而是真的存在的,小橋似乎隻是為了造景,雖然雕刻精細、色彩輝煌,但是橫在不足兩米的水麵上,看著有些不協調。
小橋下麵的流水嘩啦啦的響的十分動聽,河兩岸遍植著奇花異草,之所以說是奇花異草,是因為這些花草並沒有我看著眼熟的,但是卻又都花姿夭夭、美豔妖嬈,香氣淩然,看一眼就不由得心醉,肯定不是泛泛的品種。
河對岸,一座長長的的遊廊,蜿蜒曲折,雕欄玉砌,回廊的石柱光鮮亮麗,漆著炫目的金色,石柱之間是望不絕的大紅色的扶欄,飛簷的廊頂之上,嵌著一片一片漢白玉的瓦頂,沒有陽光,這些漢白玉依舊光彩照人。
出了遊廊,是一座宮殿,確切的說是一座仿造宮殿造型的微縮建築,不過雖然是微縮,所有地方都極盡精細為能事,大門是朱紅漆金色銅釘的對開高板,門樓橫拉,同樣是漢白玉鑲嵌,兩隻漢白玉雕刻而成的瑞獸蹲在門樓的上簷,瑞獸足下踩著一隻翩然欲飛的凰鳥。
圍牆全部都是紅色的方磚,金色的牆帽,高牆大院說的不過就是如此。
圍牆外麵的戲台,能有一米高,同樣是大紅的地毯,大紅的背布,上麵畫著福壽的大圓圖,下角墜著一串接一傳的黃色柳絮穗,兩側掛著兩排宮燈,正是這兩排宮燈讓我覺出了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因為那兩排宮燈是白色的,連下麵拖著的燈穗都是白色的,映著大紅色的戲台發出白森森的光,要多瘮人就有多瘮人。
戲台上站著的女人,蜂腰翹臀,雖然穿著寬大的水袖戲服,仍舊遮掩不了其嫵媚的身段,她站在戲台的正中間,唱念做打,唱的那叫一個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