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身子輕飄飄軟綿綿的好像踩在雲端,意識也是一片混沌,問題估計就出在那兩個紙人身上,可是即便如此,我能想出什麼辦法呢?
搖搖晃晃,忽忽悠悠的飄在雲端上,忽高忽低,說實話,這種滋味很舒坦,難怪古代那些富貴豪權都以能乘坐八抬大轎為追求,不過,我猜此時我這舒坦的感覺就是封口的瓊漿毒藥、抹脖子的溫柔刀,終點就是閻羅殿。
就在我深陷其中不知如何自拔的時候,耳邊的唱戲聲突然變的清晰起來,卻又好像十分吵雜,而我身下的‘轎子’也跟著變的顛簸。
“噹!”
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正是這一聲,在我的魂海裏劈開了一道裂縫,有光從縫隙外麵照進來,那些混沌卻從縫隙中流失,不管是什麼聲音,對我而言都是絕佳的機會,我努力讓自己的牙齒生出些力氣,用力克服口腔中的麻木,牙齒上下合攏,狠狠的將舌頭夾在中間。
舌尖的刺痛和血液的腥鮮從口腔蔓延到全身,謔的一下,眼睛終於睜開,結果,映入眼簾的一切讓我頓時汗毛倒豎。
此時的我,竟然躺在戲台之上,那個一直咿咿呀呀唱戲的戲子站在我的跟前,水袖搭在我的胸前,她的臉太白了,白的讓人幾乎分辨不出她的長相,腦海裏來來回回浮現的就是一坨白色的麵團,但是,這個戲子卻有一雙和那兩個紙人一樣黑洞似的眼睛,此刻,那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看著我。
原本坐在戲台旁邊伴奏的人圍在戲子的四周,也都直勾勾的看著我,先前兩個紙糊的侍女卻不知去向。
“郎君,奴家等的你好苦啊!”
戲子突然開腔,聲音尖細駭人,拖地的水袖從胸口一路滑過我的臉,帶著一股子的香灰味兒。
我沒等反應過來,戲子猛的把手中的水袖收緊,勒在我的脖子上,一張白麵團似的臉變的越發的扭曲,陰森恐怖,那些站在四周的樂師們也漸漸的圍上來,麻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雙手卻都伸平,跟在電影裏看到的僵屍沒有二致。
脖子被勒的有些不過血,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女戲子卷起水袖,直接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砰的一聲直接撞進她的懷裏。
“你這個負心漢,在外十年,可知奴家盼白了頭發,望穿了秋水,我們的孩兒,嗚嗚嗚......” 。
我被女戲子摟在她的胸前,脖子上的水袖依舊纏的很緊,但我卻被女戲子的舉動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的處境,連呼吸都好像暫時停住了。
“今日奴家便要與你這負心漢同赴黃泉,在閻王殿前請那三殿神君為奴家主持公道!”
什麼跟什麼啊?
我腦袋現在就是一團漿糊,自己完全分辨不出來眼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會說話的僵屍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但是我跟鬼打過交道,眼前的女戲子也非是女鬼,倒像是在拍戲,隻是這戲未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