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很平穩,湖麵除了偶爾有微波輕輕的蕩漾,水麵也很平靜,我低頭往水麵看了一眼,湖水很清澈,裏麵墨綠色的水草來回的扭動著腰肢,這湖不淺,少說也要有四五米深,若是旱鴨子,落下去,必死無疑。
靜靜的搖著船,突然,覺得水下似乎有水麵東西發出了光亮,順著剛才發出光亮的地方看過去,湖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加快搖了幾下船槳,低頭,茂密的水草之中,隱隱的露出一個白色的東西,不用想,我也知道了那東西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湖麵不知道為什麼起了風,原本安靜扭動的水草突然開始飄蕩起來,透過不斷扭動散開的水草,水底下越來越多的白色東西露了出來,一具具白骨像是一把把利刃直接穿透我的眼球,刺到心髒的中心。
這些白骨各式各樣,有的雙臂前伸,保持著遊動的姿勢,有的雙腿彎曲,好像是極為痛苦的掙紮,還有的雙臂被反剪在身後,姿勢十分的詭異,白骨數量之多,竟好像是鋪滿了湖底,那些看著溫順的水草在我的眼中頓時化作了吃人的怪物。
我的胃有些不舒服,這樣的畫麵實在不是誰都能接受的了的,所謂的屍橫遍野也不過如此吧,為什麼這看似平靜的湖麵之下會有這麼多的白骨,猛的想起了那些失蹤在雙瓏峰的人,這些白骨會不會就是那些失蹤的人呢?
這樣一想,突然生出了一股衝動,我將船槳放了下來,然後蹲在船幫的旁邊,一手扶住船幫,一手將飛虎勾和金甲放了下去,像是釣魚一樣,讓飛虎勾慢慢的沉落下去。
飛虎勾是銀的,重量並不重,但是畢竟有金甲相隨,所以下沉的速度倒也不慢,隻是那些水草不知道為何突然像是活過來一樣,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竟然將飛虎勾和金甲緊緊的纏在其中,這些水草的葉子很大,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片烏雲。
我知道這湖有古怪,沒想到這湖裏的水草竟然也能主動發動攻擊。
不過,金甲和飛虎勾都並非俗物,我們之間早就默契異常,所以,我用手一拉,金甲就在水裏轉了個方向,那些纏繞住的水草被金甲扯斷了很多,不過立刻就有新的水草繼續纏過來。
真他娘的,幾根水草就敢這麼張狂,真是欺我劉八鬥是個軟柿子,想捏就捏了。
心中微微有些火氣拱上來,我將身子繼續放低,拉著金甲的力度也微微加大,然後像是旋轉陀螺一樣,讓金甲在水中來回的轉動,那些水草雖然凶悍,力量卻不大,被金甲這一頓摔打,紛紛零落,化作片片墨綠色的碎葉。
趁著這空隙,我手腕一抖,就將被埋在淤泥裏的一具白骨提了起來,嘩啦一聲,白骨掛著水草從湖水裏被拽到我的麵前。
我沒有沈蘇那麼高的本事,就從一具骨頭上就推斷出無數的信息,但是最起碼的認知還是有的,將骨頭上的水草輕輕的剝落下去,然後仔細的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