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站起來,小腿卻使不上力氣,低頭一看,我的一雙腿簡直恐怖到了極點,如果這還能稱得上是腿的話。
我下半身穿的是一條登山褲,材質是加厚三防布的,就是用剪子剪怕也費些力氣,一條褲子就能抵得上一戶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夥食費,但就是這麼結實耐穿的褲子此時碎裂成了布條,傷口已經被水泡的有些發白,不知道血是不是都已經流幹了,因為這麼巨大的、密集的傷口竟然沒有血再流出來。
扒開左側的褲腿,一截白色的骨頭露了出來,他媽的,我已經多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不過,讓我覺得欣慰的是,盡管這麼瘋狂的折騰,後背上的背包一直沒有損壞,好在我從浮橋傷墜落下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否則這背包要是丟了我還真是沒臉見師叔了,而且我自己恐怕也要腸子悔青了。
龍弩安分的靠在我的胸脯上,在水裏泡了這麼久,它竟然也變的光潤了很多,在熒光的映照下好像新生。
反正暫時沒有危險,我從背包最外麵的小包裏,將師叔提前準備好的一些簡單的包紮傷口用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一大卷繃帶,兩瓶外傷藥,還有一個小瓶,我擰開後聞了一下,竟然是麻醉散。
不得不說,師叔還真是心細,連麻醉散都準備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將麻醉散重新放了回去,這東西還是留著給沈蘇或者師叔不備之時再用吧,我這點傷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
雖然如此,當瓶子裏的傷藥被我灑在傷口上時,我還是差點把自己的嘴唇咬破,這藥的藥性也強了,撒上去火燒火燎的竟然比受傷時候還要疼的多。
兩條腿,我斷斷續續的,足足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把傷口處理完畢,繃帶故意被我纏的很緊,這樣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疼痛,還能作為支撐,讓腿上的力道稍稍得到些恢複。
腳下也是透明的膠狀物,雖然踩上去並不粘腳,但是因為太軟了,根本就邁不開步,我隻得用手扶著旁邊透明的牆壁,不過手剛觸碰到牆壁上,那些藍色的熒光就像是受了驚嚇的鳥雀,呼啦一下就退到了旁邊的角落裏,而腳下的膠狀物也迅速的塌陷下一個大坑。
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腳下的膠狀物便慢慢的恢複了原狀,那些躲閃在一旁的藍色熒光也一點一點的重新聚攏過來,這一幕隻有親眼見到的人才知道有多麼震撼。
出於好奇,我將手再一次放到了剛才的位置,幾乎是立刻的,那些熒光再次消散,腳下的凹陷也比剛才更加明顯,我稍稍加大了一下手上的力度,透明的牆壁被我推的微微凸出,結果,我腳下的膠狀物立刻凹陷出一個大洞,幾乎將我的半條腿都埋了進去,而那些藍色的熒光躲在角落裏,竟然簇擁成了一個藍色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