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雲嶺山(2 / 2)

輕輕的壓抑的抽泣聲響起,我真是見不得女人哭,女人的眼淚就像是迷人心智的毒藥,隻要滴落下來就讓人手足無措,好在沈蘇在,不過,這丫頭什麼動作都沒有,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也許,女人最懂女人吧!

“但我卻對這顆心不屑一顧,我每日都沉湎在那些過去的恩怨之中,隻想著找到當年大師身亡的證據,洗刷我自己的冤屈,讓雲老頭跪在我的麵前認錯,承認當年是他冤枉了我,為此,我將一個深愛我的人狠狠的傷害了,為此,我將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全部蹉跎了,嗬,這一次,這一次......”。

說到這兒,師叔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和沈蘇,特別是我,目光好像利刃一般直透心靈。

“這一次,我背著老盧將雲老頭的信截了下來,衝動之下做出了那樣的事,就在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老盧早就知道我將雲老頭的信截了下來,他知道我執念了這麼多年,所以他寧可讓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將所有的惡名也背在自己的身上,縱容我犯下那樣的錯,八鬥,你要怪就怪師叔吧,老盧他.....他都是為了我!”

果然,和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不過,別說我心裏早就將這件事翻篇了,就是即便有怨,經過了這麼多,老盧算得上是因為我而喪命,我還有什麼資格在怨呢?

“師叔,這件事我們不要再提了,不管是你,還是盧叔叔,我都不怨,要怨就怨那些隱藏在幕後的黑手,要怨就怨策劃了這一切的井度家族,要怨就怨那些妄圖侵占我們國家的東洋人。”

“八鬥......”。

“師叔,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叫您一聲師叔,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在我的心中就如同父母親人一般,父母與子女之間還需要這些客套嘛!”

師叔看著我,眼中的瑩光閃爍了一下,想要說什麼,最後化作了一聲歎息,歎息很輕,在夜色之中很快就被風吹散。

“也罷,老盧活著的時候,雖然他沒說,我卻知道,對於當年自請離開雲嶺山,他一直心中有憾,他早年無父無母,如今膝下無子,算得上是孑然一身,按照雲嶺山的規矩,像他這樣的弟子是可以葬在雲嶺山的宗廟裏的,而且,他從小是被雲嶺山的仲水大師從街上撿回來的,如今仲水大師還尚在人世,所以,我想不管是老盧還是仲水大師,應該都願意讓他的屍體和靈魂回到雲嶺山吧!”

我看著師叔,這個女人,從小身世坎坷,雖然有人愛惜保護,卻被那些虛無縹緲的仇怨糾纏了半生,等到終於參悟,想要惜取眼前人的時候,等來的卻是天人永隔,縱然本領通天,縱然容貌好似嬌花,又有何用呢?

“師父的意思是,我們將盧叔叔的屍體送回雲嶺山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