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我和沈蘇先去賓館收拾一下東西,再去準備一些燈燭紙錢之類的東西,你們這邊辦葬禮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風俗習慣?”
“沒有沒有,於叔叔是個無神論者,很早以前就說過,如果有一天他要是離世,不搭設靈堂、不邀請親友吊唁、不進墓地,遺體火化之後直接灑進黃倉河。”
孫玉琪說完,我心中有幾分震驚,自古以來,人人都謂死者為大,都希望自己的後事能夠風光大辦,哪怕活著的時候清苦,死了也要盡可能的操辦,這於副院長好歹也是一院之長,怎麼會留下這樣的話呢?
“那好吧,笑笑這裏就辛苦你和大炮了,怎麼操辦於副院長的後事,等笑笑醒了之後再說吧,駒子,你也先留在這兒,有什麼事也好能夠照應一下,我和沈蘇去去就回。”
我跟駒子使了個眼色,駒子點點頭,不過沒有動作,隻是繼續靠在門框上,真的希望一切不過是誤會一場,於笑笑真的能如沈蘇說的那樣,是有苦衷的。
“你怎麼知道太平間在這兒的?”
出了看護室,沈蘇就領著我一路疾行,七拐八拐的從樓道裏麵來回穿,走的都是少有人經過的地方,很快,我們就走出了主樓,繞到了主樓後麵的一處老舊的二層小樓前麵。
小樓是紅色的磚坯房,很多地方的紅磚都已經破損,窗子也和牆壁一樣,黑漆掉的差不多了,木質的窗框有一小半都已經腐爛,一看就是經曆了不少的歲月,風雨侵蝕嚴重。
一扇黑漆的木頭大門,虛掩著,上麵懸著一塊兩尺見方的白色木牌,黑漆寫著‘太平間’三個字,一陣風吹過來,虛掩的大門、破舊的窗戶,還有上頭懸著的木牌一起搖晃起來,吱吱嘎嘎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這屬於職業病,所有跟屍體有關的東西我都感興趣,這個地方我在大炮和駒子剛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我暗暗咋舌,這丫頭的愛好可真不咋地,人家二十多歲的姑娘,誰不是想著逛街,吃吃喝喝,嬉笑玩樂,買衣服,逛商店,她可倒好,對太平間感興趣。
“我跟你說啊,這太平間的值班是早晚兩班倒的,白班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長的人高馬大,晚班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精瘦精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那個大姐。”
聽沈蘇說的頭頭是道,我又暗自佩服了一把,要不說這海歸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樣呢,我們稀裏糊塗坐在病房裏麵說閑話的時候,人家卻是將醫院摸了個門清,甚至連值班的人都查清楚了,不服不行!
“那我們現在進去?”
“豬頭啊,這是太平間,你以為是病房啊,說進就能進,這出入都得登記,大姐看著人不錯,但是你沒正當理由肯定是進不去的。”
我被沈蘇嗆了一句,不過我倒是很淡定,可能是習慣了,又或者這段日子自己已經被打磨成了賤皮子,要是三天兩天不被這丫頭嗆幾句,就渾身不舒坦。
“那我去引開值班大姐,你進去?”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走,跟我走!”
這丫頭是嗆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