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笑笑剛要張嘴的時候,沈蘇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那......去我家吧!”
我們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太陽掛在山頭,慢慢的往下滑落,已經逼近年關,天色暗的很早,不過,街上倒還很熱鬧,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誰也沒有心情再查看街色。
“鬥兒哥,不用開車了,我家就在附近,走一會兒就到了!”
我剛想要去開車,於笑笑就開口阻止了我的動作,果然,我們一行人走了不過十幾分鍾,就進了一條小巷子,巷子很窄,而且看兩邊的牆,灰土斑駁,裏麵的青磚裸露在外,地麵上的青磚也被風化的不成樣子,堂堂的縣醫院副院長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
“到了,家裏可能有點亂,不好意思啊!”
我們在一個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麵前是紅色的朱漆大門,紅的很鮮豔,好像油漆刷的時間不長,還真的很少有人家會給大門刷上這樣鮮豔的油漆。
門沒有上鎖,於笑笑輕輕一推,門就朝裏麵打開了,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院子的兩側砌著半人高的水泥柵欄,柵欄中間是過道,鋪著紅色的方磚。
水泥柵欄的裏麵,種著很多膝蓋高矮的植物,雖然顏色有些枯黃,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來入冬之前長勢良好。
“這些是芍藥,我爸最喜歡的花,說是花看著賞心悅目,根又能入藥濟世救人,所以院子裏什麼都沒有,種的都是芍藥。”
看到我盯著這些幹黃的芍藥看,於笑笑停下來跟我解釋,我對著她笑笑,這個於副院長還真是個特別的人。
除了這些幹黃的芍藥,院子裏再無其他,往裏麵走,是一排小平房,不過和東北的房子稍有區別的是,房子是尖頂的,上麵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石棉瓦,在傍晚的餘暉中,這些灰褐色的石棉瓦反射出冷淡的光澤。
“鬥兒哥,沈姐,你們隨便坐,我去倒點水!”
剛一進屋,於笑笑就張羅著要倒水,孫玉琪顯然常來,直接跟著於笑笑去倒水了,屋子裏就剩下我和沈蘇、大炮、駒子,確切的說剩下的就是自己人。
我打量著這間屋子,著實意外,這間屋子應該是於副院長平時待客的地方,即便如此,還是很簡陋,沙發是很老式的格子麵布藝沙發,一組長沙發兩個單人位,其中一個單人位沙發的靠背上還露了一個玻璃球大小的窟窿,裏麵的棉絮稀稀落落的露在外麵。
茶幾是玻璃的,上下兩層,滿滿當當的擺滿了茶具和茶葉,茶杯裏還有沒有喝完的茶水,不過水麵上已經飄滿了茶油,看著有些反胃。
沙發的斜對角,靠著窗子的位置,是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擺了幾本書,一個眼鏡盒,一盞看上去很老舊的台燈,還有一隻鋼筆,鋼筆的筆蓋沒有蓋上,桌麵上能夠看見零零星星的墨跡。
挨著寫字台的一側,是從窗戶開始一直連接到沙發的巨大書架,書架上的書與沈老爺子有得一比,但是擺放的明顯要更用心,每層隔板都放著一張紙板,上麵分別寫著:曆史類、政治類、文學類等字,也有些寫著:最喜歡的、偶爾一讀的,而且所有的書都是按照大小、厚度等規律擺放好的,真可謂是軍事化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