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魯文推開,實在是不想和此人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交集和瓜葛,老子還想多活兩年。
“不麻煩了!”
我擺了擺手,緊跟著將還被魯文抓在手裏的袋子拿過來,將裏麵剩下的石子饃拿出來一半,然後抓起背包,直接往車下走。
我剛才已經問過了,這裏是華源,離渭南已經相差不遠了,與其在車上和這個瘋子扯皮,不如下車步行往前走,還能早點到達雲嶺山。
“哎哎哎,八鬥,你這是幹什麼啊,你等等我啊!”
我抓著背包,飛也似的下了車,遠離了車廂裏汙濁的空氣,外麵深山裏冷冽的空氣撲鼻而來,讓焦躁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不少。
自己的決定看來不錯,反正接連睡了一天一夜,全無困意,正好可以甩掉那個瘋子。
我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裏,一車子的人都在忙著和售票員理論,走出很遠了,還能聽到嘰嘰喳喳的爭論聲、咒罵聲,也好,至少沒人注意到我的離開,免得徒增麻煩。
客車走的路是一小段建在兩山中間的山道,所以,我下車之後,隻能沿著山道一直往前,走去之後,才能再分辨具體的方向和路徑。
寒風微微有些刺骨,山林裏特有的草木的香氣順著凜冽的寒風飄散,我將外麵的大衣裹緊,低著頭,腳下的步子邁的飛快。
這樣的氣溫,我隻能連夜趕路,好在我要去的方向是渭水,秦嶺以南,出了山道,氣溫明顯就高了許多,看來之前之所以有那麼大的風,完全是因為兩山窩風的緣故。
一直陰沉的天,不知道何時放晴了,一輪半月掛在山梁之上,淡黃色的月光灑落在梁上,碎成一個個音符,跳躍著在夜半的山坳之中與我同行。
雖然心中記掛著沈蘇和師叔,但是寧靜的夜色輕輕的撫平那些深埋於心的焦躁和擔憂,隻要我加緊腳步,早些抵達雲嶺山,一切就都迎刃解決了。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到了下半夜,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悄無聲息的來臨,我不知何故竟然走到一片林子。
“他娘的,不會又是鬼打牆吧?”
我在林子裏足足轉悠了半個小時,但是卻始終走不出去,林子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可是,不管我朝著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原地,我低聲咒罵了一句。
我不是第一次撞見鬼打牆,所以怕倒不怕,隻是心中莫名的煩躁,感覺這次出來,總好像運氣不佳,特別是碰到那個魯文之後,連幹糧和水都被連蒙帶騙的搶了一大半去,此時口幹舌燥也隻能忍著。
再次轉了個把小時,不管我用了什麼方法,始終走不出去,因為走的時間長了,腳下有點酸軟,於是隻能幹脆坐下來,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淩晨兩點半,看來隻能等天亮了。
找了一棵大樹,背靠在樹幹上,林子裏的氣溫並不算太低,而且濕度很大,我在地麵上隨便一劃拉,地麵竟然還有些濕漉漉的。
林子裏漆黑一片,雖然因為夜視,我能看清楚林子的一切,卻仍舊覺得這黑暗有些蹊蹺,不過,既然沒有危險,我也沒必要浪費體力貿然行事,天亮之後,不管是鬼打牆還是什麼魑魅魍魎,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