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不大,高約一米二三,寬約七八十公分,廊簷微翹,朱漆加頂,內裏砌著石桌,石桌上供奉著石頭雕刻的各色水果、五穀雜糧,兩側的石檁上用黑漆寫著兩排龍飛鳳舞的大字,左側的石檁上書著‘德之不修,吾以汝為死矣’,右側的石檁上書著‘過而不改,子亦來見我乎’,以我的文化程度隻能認出這幾個字,至於意思卻是完全不懂。
隻知道有人把土地廟建在田間地頭,每到春種秋收之時,老百姓都會給土地廟裏的土地公供奉些瓜果梨桃、各色點心,祈求一年風調雨順,糧穀滿倉,但是把土地廟建在水下,不,血池下麵的還是真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過的。
不過,再稀奇也就是個土地廟而已,說實話我還有些略微的失望,原本以為能發現寶貝或者是出口,沒想到就是個土地廟,按捺下心頭的失落,我轉身準備回到那蛟魚的屍體旁邊,取出蛟珠,也好尋找出口。
隻是轉身的刹那,眼睛的餘光看到廟裏的石桌下麵有什麼光亮一閃而過,我立刻轉身,伸手在那石桌下麵一陣劃拉,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好像是個小匣子。
心跳有些加快,能被藏在這麼隱秘的地方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之物,將匣子拿出來後,我粗粗的打量了一番,匣子倒沒什麼起眼的,隻不過在中間的位置鑲嵌了一麵拳頭打小的銅鏡,銅鏡的邊緣是用銅絲掐出來的銅蔓銅花,說來也怪,這東西在血水裏被浸泡了不知多少年月,不僅匣子保存完好,就是上麵的銅鏡也是光可鑒人,一絲銅鏽也看不見。
我隨手將匣子塞進了褲腰裏,現在這情況還真是不適合查看,反正東西已經在手裏了,上了岸再看也不遲。
我返回到蛟魚的屍體旁邊,雙手摳住這畜生兩側的鱗片,身子一躍就再次騎在了它的身上,比起之前,心裏要安寧的多,這蛟魚的肚子十分鼓脹,本身就像是充氣筏子一樣,漂浮在血池上麵十分的安穩。
我探手將之前插在這蛟魚下顎裏的那把短劍用力的抽出來,這才發現,之前漆黑的劍身竟然變成了青色,映襯著刺目的血紅,別樣的詭異而驚豔。
不過,眼下我沒心思理會這些,在這蛟魚的身上一陣摩挲,在家倒是殺過魚,不過最大的也就是三四斤的草魚,這麼比豬還大上幾圈的魚還真是沒殺過,就連尋找這畜生魚膽的所在位置都很難。
沒辦法,隻能開膛破肚了,我也很是想要瞧瞧,那價值連成的蛟珠的廬山真麵目。
用手握住已經通體青色的短劍,雙腿緊緊的家住蛟魚的後尾處,身子微微前傾,現在這蛟魚是肚皮朝上,也正因為如此,開膛破肚的難度還不算太大。
準備開始行動之前,我下意識的往岸上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魯文激動又緊張的眼神,這小子看到我看他,跟著我揮了揮手,不斷的催促我快點動手。
死財迷!
我心裏腹議了一句,手起劍落,蛟魚的肚皮瞬間就被我剖開了一道口子,一灘黑色的膿液隨之流了出來,而且隨著我的口子越劃越大,黑色的膿液也越流越多,很快,周邊的血水就被染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