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從山洞外麵蜂擁而至,很快就將山洞圍的水泄不通,起初進來的幾個人慌不擇路之下,有的很生擒,有的自己撞石自殺,湧進來的那些人見到巨石上已經氣絕身亡的男人,各個都悲痛欲絕,山洞之中一時間沒有人直立。
所有的人都跪在巨石下首,哭天搶地。
光線漸漸的暗下來,視線再次模糊,有了剛才的經驗,我知道這畫麵又該有所變化,果不其然,光線重新恢複明亮之後,我已經站在了一處石台的下方,眼見著有人在石台上描繪著什麼,這個石台,我來過,正是之前垂掛著鐵鏈的那個石台。
難道我現在竟然回到了當初修建這石台的現場嗎?
好奇之下,我扭頭往其他的地方看去,果然,在石台的斜對麵,一道道黑影緊緊貼在崖壁上,手裏拿著各種工具,在崖壁上來回的敲打,再往上麵看,一頭頭猛獸的輪廓已經能夠隱約看的出來,而此時的崖壁下麵,乃是一望無底的深淵,深淵就在我的身後,不足二十米,一看之下,我的後背突生寒意。
畫麵轉動的很快,那些猛獸的石像雕刻完畢,懸梯的鐵鏈也已經被安置好,一道一道階梯緊連著鐵鏈被放置安穩,而石台上的雕刻也已經完畢,我目光瞥過去,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圖騰,而此時,我能清楚的看到,那個反複出現的魁梧的男人,正是之前我在樹林、在山洞裏見到的那個人。
就在此時,石台另一側延伸出一條小路,小路上陸陸續續的走來很多人,其中有兩個人我認識,正是那天在山洞裏下手攻擊那個男人中的兩個,他們被捆束著手臂,除了他們,還有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從小路上走下來。
這些人走下來之後,就被驅趕上了石台,畫麵一轉,我也從石台下麵站到了石台的一角,石台上發生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隻見那些被束縛住手腳的人一溜排的跪在了地上,有須發皆白的老人,有正值壯年的漢子,有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也有滿臉稚氣的孩子,我目光一掃,三十三,三十三個人。
心頭不由得一陣急速的跳動,難道這三十三個人就是被吊在鐵鏈上的白骨嗎?
不等我細想,一個頭戴長翎的老嫗慢慢的從石台下走上來,手裏拄著一根形態有若遊龍的拐杖,一張臉上皺紋密布,根本看不出年紀。
老嫗的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長袍,長袍上綠光閃閃,婕羽飛飛,竟好像是一隻翩然欲飛的孔雀,老嫗走的很慢,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挪,在路過我旁邊的時候,老嫗停頓下來,渾濁不堪的眼睛裏忽然投射出一道精光。
這道精光就如同一支羽箭,直插心髒,不過,老嫗僅是看了我一眼,嘴角古怪的笑了笑,然後就不再理會我,再次抬步,慢慢的挪到了石台的中間。
隻見老嫗舉起雙手,仰頭朝天,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那些跪在石台上的人忽然都像是受了驚嚇似的,渾身猶如篩糠,特別是那兩個小孩子,哭的摧心摧肝,我心有不忍,隻是也明白我就是個看客,根本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