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血池邊緣,看著刺目的血水,心中是大片大片的荒涼。
忽然,我的肩膀一沉,回過神來,才看到魯文在我眼前放大的臉,我依舊還停留在石像的後麵,那個將我吸入虛無世界的男人依舊停留在石像後麵,我之前經曆的似乎不過是南柯一夢,隻是莊生曉夢迷蝴蝶,而我是莊生還是蝴蝶呢?
魯文的眼睛裏明顯的露出驚懼和擔憂,見到我看向他,臉上的神色才稍稍的緩和,看他的樣子,好像時間過去的並不是很久,也是,我身體內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時間肯定不長。
我轉過頭,看著池底,之前虛無中吞噬掉‘何靜’的那個巨大旋渦浮現在腦海裏,我心中一動,立刻朝著血池的中心遊過去,雙手撥開池底堆積的骸骨,用手指在池底來回的敲打。
忽然,我的手指觸碰到一個堅硬的凸起,將圍繞在凸起周邊的東西都撥散到兩邊,一個青銅的把手露了出來,看來,所有的秘密就在這下麵了。
回頭,對魯文打了個手勢,免得等下真發生什麼情況,離的遠了顧及不到,這臭小子臉皮厚是一回事,但是腦袋瓜很聰明,立刻會意,遊到了我身邊,身子緊緊貼著我的後身。
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用眼神對著我‘撒了撒嬌’,我心頭一震惡寒,也不理會他,低下頭,雙手抓住那青銅的把手,用力的往外掰,但是可能是年深日久,又在這血水裏浸泡了不知多少年月,青銅把手腐蝕的很厲害,我雙手發酸發脹,把手卻沒有半分被掰動的意思。
無奈之下,我用眼神示意魯文,魯文極為配合的伸出手,我們倆人雙手都抓住把手,一起用力,就在我以為這把手無論如何也開啟不了的時候,平靜的池底忽然有水波浮動,細微的氣泡一點點的從青銅把手的邊緣冒出來。
我和魯文對視一眼,繼續用力,眼見著水波越來越大,轟的一聲,青銅把手往外一彈,水底立刻出現了巨大的旋渦,我和魯文幾乎是在旋渦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吸了進去,生死有命了!
在巨大的吸力中,我感覺自己的下身忽然一沉,我的心也跟著一沉,難不成在這漩渦之中還有什麼巨魚猛獸?
隻是,不管事實如何,在漩渦之中我都沒有掙紮的餘地,身子快速的旋轉,視線模糊之中,發現旋渦的裏側好像有無數的鋸齒一樣的東西橫生出來,竟像是絞肉機的刀片。
就在我屏住呼吸,隨時準備從旋渦中脫身的時候,那些刀片忽然動起來,嗡嗡的轟鳴聲在耳畔響起,血水被攪動的掀起巨大的波浪,我和沉在我下身的東西一起被這巨大的水波推動著靠近那些已經開始旋轉的刀片。
刀片的寒芒在血色的池水裏刺痛人眼,眼看著我的身子已經就要被刀片切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