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魯文得意的樣子,我真是恨得牙癢癢。
“去,生火!”
我把打火機和火棉掏出來扔給魯文,然後就專心的逮這些地猴子,說實話,從小到大,逮地猴子還從來沒有這麼酣暢淋漓過,簡直就跟撿石子一樣,沒多大會兒的功夫,衣服裏就塞的裝不下了,一隻隻金黃色的小東西擁擠在一起,隱約能夠聽見翅膀和甲殼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等到我滿載而歸打算開烤的時候,看到魯文背對著我蹲在地上,地上挖了個拳頭大小的土坑,我一點不誇張,當真就是拳頭大小的土坑,
土坑裏麵放了幾片枯葉幾根幹樹枝,火棉卻是不見蹤影,枯葉和幹樹枝上還能隱約見到一縷縷黑煙,但是卻看不到火苗。
“魯文!”
時間過去了至少快二十分鍾了,火竟然還沒生起來,他魯文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別有居心啊?
“八爺,這火點不著啊!”
魯文扭過頭,手裏捏著打火機,臉上眉毛上到處都是黑灰,東一塊西一塊,看著十分的滑稽狼狽。
“火棉呢?”
我真是欲哭無淚,打不得罵不得,渾身的火氣就像是被澆了水的火堆,怎麼也發不出來,隻得耐著性子問道。
“火棉在這兒呢!”
魯文用手往枯樹葉枯樹枝下麵指了指,我他娘的真想仰天長嘯幾聲,老天爺,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孽,你說出來我換種方式償還不行嗎,何苦非要弄來這麼個奇葩折磨我。
我將魯文擠到一邊,最終還是自己動手將火升起來,又是自己動手將地猴子穿成串,當然,烤也是我烤的,全程魯文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蹲在邊上,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我,嘴巴子上的哈喇子亮光閃閃。
“八爺,我現在對你的崇敬之情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是我見過的身手最好、最仗義、最堅韌、最執著.......”。
我瞪了魯文一眼,好話說的再多也沒用,我對他已經徹底死心了,到了檀雲門就分開,最好這輩子都不再見麵。
“對,還有廚藝也是最棒的,烤的地猴子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比西安城裏的那些小吃可好吃太多了,嘿嘿......”。
“我就防著你這手兒呢!”
我將抓在手裏的地猴子烤串換到另一隻手裏,剛剛撲過來的魯文抓了空,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
哼,嘴上抹了蜜似的一個勁兒的給我說好話,可是我劉八鬥還偏偏就不是個容易被甜言蜜語收買的人,特別是對魯文這種人,不時刻提防著都不行。
“八爺,你別啊,我這都在這兒說半天了,你瞅瞅,嗓子都說冒煙了,不看僧麵看佛麵,這地猴子好歹也是我找到的,你就先給我吃幾串吧!”
喲嗬,糖衣炮彈不管用,現在又開始擺開課桌給我講大道理了,偏生我劉八鬥就是個泥腿子、文盲、老粗,最不愛聽的就是大道理。
“八爺,咱們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餓死了,你良心不安不說,這往後的路可不太平,不說別的,就是那瘴氣林要是沒有我魯文,你貿然進去可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