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
我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剛才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當真是覆水難收,恐怕是傷了冥采的心。
因為我隻能坐在床上移動不了,剛才吐在被子上的麵糊糊也處理不了,隻能眼巴巴的等著冥采快點平複情緒然後回來收拾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冥采一直沒有進來,我隻能僵著身子,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人家冥采好心好意的做了麵,我明顯是糟蹋了人家的心意,雖然吃那碗麵的確是痛苦萬分。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冥采才終於走了回來,手裏端著水盆和抹布,眼睛好像還有點紅紅的,這一下,我心裏的愧疚立刻泛濫起來。
“冥采,那個......”。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有些納悶兒,以冥采的性格不應該因為這點事就變成這個樣子啊,而且,看她之前對自己手藝的吹噓也不像是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冥采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將我吐出的麵糊糊整理幹淨,又將上麵沾染的汙跡也用水擦拭幹淨。
“冥采,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冥采端著水盆的手猛的一頓,臉色也有些發白,半晌才抬起頭看著我,眼睛果然紅腫一片,看的我心中更加的愧疚,也愈發肯定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由。
“以前每次我做麵,沈蘇都會吃的幹幹淨淨,不止她,還有我們同窗的其他人,我一直以為我做的麵很好吃.....”。
“你自己沒吃過?”
我心裏隱隱的有種猜測,可是卻又無法讓猜測清晰具體起來。
“嗬,我一直不敢確定,就在剛才,我終於確定了,我的味覺已經徹底消失了!”
什麼?
味覺消失?
看著冥采淒婉的麵容,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以前倒是知道有些人對味覺不夠敏感,劉嬸兒就是,每次吃菜,她都會覺得淡,即便是吃醬菜她還要撒把鹽,可能就是因為鹽吃太多的緣故,劉嬸兒的嗓子不好,腎髒也有毛病,可是味覺消失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我到美國的第二年,在一家中餐館打零工,沒想到有一天中餐館遭遇了襲擊,歹徒將毒氣彈扔在了店裏,並將門窗都關閉了,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死是沒死成,但是卻在醫院裏躺了四個多月,這段時間,沈蘇一直陪在我身邊,出院後,我們倆才真正的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我皺著眉,聽冥采緩緩的敘述道,心中既是憐惜又是氣憤。
“其實出院後我自己也覺察出了不對勁,但是每一次都被沈蘇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我也就沒往心裏去,因為那時候我的味覺雖然受到了影響,卻並沒有完全消失,後來為了鍛煉自己的味覺,我幹脆自己做東西吃,剛才的什錦麵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我凝神聽著,原來這碗麵還有這樣的一段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