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緊緊的抓住床單,將自己的注意力盡量轉移到其他的地方,比如屋子裏的掛鍾,比如大紅漆的桌子,比如緊挨著牆壁的矮櫃,總之,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下身的痛苦上。
然而,這種痛苦的張力遠遠超出我的意料,我的身子一陣陣的抽搐,連腳趾都被拉扯的難承重力。
這種痛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之我的視線雖然一直停留在牆麵的掛鍾上,卻並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直到身上的冷汗將白色的長袍全部打透,後背透出陣陣寒意,痛楚才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樣慢慢的消散。
我忍住想要倒下去的虛脫無力之感,將已經從我下身鑽出來的金蜱蛹抓在手裏,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了這小東西賣力為我解毒,現在看它倒是沒了之前的惡心和厭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小東西的身量好像大了一圈,比之前更加圓滾滾的了。
“謝謝了!”
這小東西在我的手指中間扭動著身子,好像被我抓的很不舒服,說實話,這東西渾身好像都裹著一層黏液,想要抓住還真是不容易,看冥采對它又是親又是摸的應該是喜愛的很,必定是心尖上的東西,我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連著金陵蟲,新仇舊恨一起算,我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剛將金蜱蛹重新裝進瓶子裏,衣袍重新蓋好,冥采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這丫頭肯定是沒走遠,可能是聽到屋子裏沒了動靜才走過來的。
“八哥兒?”
“進來吧!”
這次,冥采一反常態,正常規矩的很,得到了我的答複才走進來,脫掉了之前的那件白色的圍裙,重新露出一身大紅的裙裝,手裏拎著一個衝鋒包,這衝鋒包我見過,正是沈蘇說的美國陸戰隊專用的。
“我看看你的毒!”
將衝鋒包放在一旁,冥采就走上前來,從大紅裙裝的一側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個蟬翼一般的玻璃片,順著她的示意,我將手伸出來,這丫頭用針將我的手指刺破,然後一滴豔紅的血珠就滾落在了玻璃片的上麵,說也奇怪,血珠一接觸玻璃片就迅速的幹涸,眨眼間就成了一個黃豆粒大小的略微發黑的幹痂。
“還好,也是八哥兒你的身體好,我都沒想到毒素能清理的這麼幹淨,看來再過個把小時,你就能下地了!”
“這麼快?”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麼快,但是你身體裏的毒的確是已經清理幹淨了,八哥兒,你看看這個,是我剛才替你準備的,你看看還缺不缺什麼東西?”
冥采伸手將衝鋒包提了起來,拉鏈一打開,裏麵的東西就映入眼簾,說實話,萍水相逢,雖然是沈蘇的好友,但是於我而言也不過就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但是眼前衝鋒包裏準備的東西,一看就是下了心思的。
“這東西是你的?”
“是啊,跟在我身邊好幾年了,反正留在我身邊用處不大,就給八哥兒你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