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溫度也比晚上要暖和的多,之前跟秦鬱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順道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下來,那件登山服算是何靜給我買的,陪了我好幾年,自然不能讓秦鬱那犢子穿了去,而且,這登山服的質量賊拉好,防水防火防寒,算得上是登山服裏的極品。
昨夜被寒氣侵襲,穿著登山服尚且難敵寒意,現在太陽一升起來,身上反倒是捂的出了不少的細汗,沒走多遠,就不得不把外套脫下來,就在這個時候,綁在腰上的骨灰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想到老盧,想到師叔,心裏又難免感傷起來,與此同時,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浮現出來,而且慢慢的擴散,慢慢的變得強烈。
將骨灰整理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背包裏側,好在背包足夠大,裏麵的東西一路上又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骨灰放進去,背包還有剩餘的空間。
站在原地,朝兩側各望了幾次,心裏猶豫不決,有些事我並沒有證據,完全就是感覺,連猜測都算不上,時間原本就已經很緊迫了,如果因為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而耽誤了救沈蘇,要真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可是不去的話......
過道裏麵有些黑,之前微弱的光亮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我盡量放輕腳步,連呼吸都刻意壓低,我總覺得這裏好像有什麼地方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我之前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決定回來一探究竟,事情實在是古怪,要是不弄個水落石出,總歸不安心。
沿著過道旁邊的牆壁,我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很快就走到了鉬絲鳥所在的大木籠子旁邊,但這一次,木籠子裏安靜的很,我貼著牆根聽了半晌,的確沒有聲音。
四下看了一眼,確認沒人之後,我才從牆角轉過去,眼前,偌大的木籠子裏空空如也,一隻鉬絲鳥也看不到了。
心中不安的感覺迅速的擴散,我再顧不得其他,腳下生風,快速的朝著沈蘇所在的屋子撲過去。
還好,沈蘇還躺在床上,跟我離開的時候一個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來,不過是我自己嚇唬自己了,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雖然不大,但我的聽力一向很好,所以,幾乎是一瞬間,我就翻身藏進了床板下麵,不到一分鍾,腳步聲就已經到了屏風的外麵。
而且,不是一個人。
“沈教授,您為什麼讓我把那兩個畜生給放了啊?”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這句話一傳進耳朵,我的身子就猛的一怔。
“小田啊,你這莽撞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隔牆有耳,說話嗓門不能放低嗎?”
沈老爺子的聲音無疑,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叫小田的又是誰?
“沈教授,那個人不是已經走了嘛,哪還有人,您就是太謹慎了,否則這件事也不至於一拖就拖了這麼長時間。”
這個叫小田的人,語氣裏明顯帶著幾分不滿和埋怨,由此看見,此人和沈老爺子的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