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雲嶺山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古怪的地方,比從電視上、小說上看到的還要古怪的多。
因為是草地,之前隱約能夠追蹤的腳印再也看不到,但是我四下看了一眼,在腦海裏迅速的判斷了一下,閉上眼睛假設了一下秦鬱的想法,睜開眼睛,我毫不猶豫的轉向了旁邊的方向。
這一路追出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竟然都沒有發現秦鬱和沈蘇的身影,這個結果十分出乎我的意料,秦鬱的腿上、肩胛骨上都有傷,自己走路尚且走不快,現在又帶著沈蘇,而我幾乎腳不沾地、全力追趕,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們兩人的蹤跡,肯定是什麼地方出現問題了!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秦鬱一定會選擇這條路,這是我們倆之前共行的兩天裏我摸索出來的。
腳下的草地散發著陣陣清幽的草香,之前無風,現在忽然刮起了微風,風很輕柔,拂在臉上輕如鵝毛輕如柳絮,小草也扭動著身子來回的搖擺,嫩綠的草地中間點綴著與蒲公英大小差不多的毛茸茸的小朵貓耳朵。
一切都安靜靜謐的很,像是春天的野外,山花爛漫,白雲飄蕩。
秦鬱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我知道現在我不能再繼續前進,我又百分之九十的把我,我的速度肯定遠在秦鬱之上,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二就是他們藏在了途中的什麼地方。
我還是堅信自己沒有選錯路,那麼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就必然是秦鬱發現了我在追蹤他,所以就帶著沈蘇藏了起來,但是因為藏身的地方太隱蔽,我又一心趕路,並沒有發現。
忽然,一個細節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幾乎是立刻轉身,沈蘇極有可能有危險,我真是大意,太他娘的自負了!
我一邊往回跑,一邊在心裏將自己反反複複的咒罵了無數遍,隻希望自己猜測的是錯的。
我像是一隻發了瘋的豹子,不顧一切的發足狂奔,覺得腮幫子上的腮肉都好像要被風攪碎,雙腿崩成了一條直線,總之,我身體的所有感官都失去了感知的功能,都跟著腦海裏的聲音奔跑著。
終於,我跑到了剛才在我腦海裏出現的這個地方。
一個井蓋大小的窟窿,看著像個兔子窩。
在老家,兔子窩多如篩子孔,從小見的多了,就跟看到石頭砬子一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所以,我才對這個東西視而不見,可是現在仔細的回想一下,從進到雲嶺山以來,我從未看到過兔子,甚至連其他的動物也沒有見到過,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和魯文隻能烤地猴子吃的緣故。
我一步步的往這個裸露在草地上的窟窿走過去,裏麵立刻傳出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
我想都沒想,縱身就跳了進去,裏麵的空間很小,眼前一片漆黑,我剛一動 ,腦袋就被磕的嗡的一聲,伸出手在頭頂上摸了摸,發現洞頂很矮,這個洞的結構跟我在大青山走的那個地下隧道很相似,都是個垂直的直角,打洞套小洞的格局。
隻是,我此時沒心情想這洞是什麼洞,因為裏麵不斷的有聲音傳出來,雖然很小,卻逃不開我的耳朵。
“阿蘇!”
我一彎身,就連滾帶爬的從洞口鑽了進去,不管不顧的一心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