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樹是出了棺材,那麼他要怎麼穿越這由食人蚜編製而成的天羅地網啊!
我站在棺材頂上,和這些食人蚜大軍對峙,腦海裏一片空白,我能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也能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傷痛,但是麵對這些食人蚜,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再強大,也比不得大雲山中那如同鯤鵬一樣的巨鳥吧!
三秒之後!
我縱身一躍,就從銅棺上跳了下去,雖然沒看,我卻準確的知道自己跳下去的位置。
身體急速的下墜,黑雲從眼前飄忽而至,眼看著我就要成為這些食人蚜的口中之物。
死我是不怕的,但是我不能也不會就這麼去死!
下一秒,我的身子咚的一聲墜落,後背著地,脊柱一陣陣發麻,下半身也有片刻的僵硬,但是頭頂上的黑雲卻消失不見了,耳邊的嗡嗡聲消失,整個天地都安靜下來,沒有經曆過那種喧囂,就沒有辦法體會到現在這種安寧的可貴。
別的不說,至少這一刻我能夠確定,老子又從那些食人蚜的嘴裏撿回了一條命!
“呼!”
躺在地上,我首先深吸了一口氣,脊柱麻酥酥的,好在並不是很疼,頭頂......
咦?
我的頭頂,竟然是雕梁畫棟,不應該是石壁嗎,怎麼回事?
頭頂上,一根根兩人合圍粗細的紅色漆柱整齊的排列,中間夾雜著被切割的方方正正的金色木檁,金色紅色都是大富大貴的顏色,即便沒有什麼複雜的花紋和雕刻,光是這些漆柱和木檁就已經非常的恢弘大氣。
紅色的漆柱上,每隔兩米左右,就掛著一盞紅漆宮燈,宮燈的體積很大,至少趕得上水牛頭大小,宮燈是弧形的,外麵用細木條穿插出花紋,中間襯著白色的絹紗,木條穿插出的花紋如同一朵生發的蓮花,而白色的絹紗更是讓這朵蓮花越發的生動,好像不經意間就會盛放一樣。
宮燈的下麵墜著金黃色的流蘇,流蘇的材質並非地是日常見到的絲線,閃閃發光,隻是我卻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材質,但不得不說當真是金光燦爛,絢麗至極。
這是什麼地方,也是墓葬嗎?
等到後背的麻木慢慢的退下去一些,我一點一點慢慢的坐起來,我的身下,地麵是紅色的,沒錯,是紅色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地麵。
我把手放在地麵上,掌心竟然是溫熱的,地麵會發熱?
我將手抬起來,然後不敢相信的又一次放到地麵上,沒錯,的確是溫熱的。
難道這是炕?
這是我的第一想法,畢竟我從小生活在農村,最熟悉不過的就是家裏的土炕,一到冬天,爹就將各種平時積攢起來的柴火不要錢似的往灶坑裏麵塞,鬆樹橈、秸稈、苞米芯、茬子、幹草,總之保證坑頭一天到晚摸著都燙手,所以即便外麵北風呼嘯,躲在屋子裏,坐在坑頭上,嚼著冰塊都不帶打冷戰的。
隻是,不管這是啥地方,都不該有炕吧,而且就是有炕也不可能有這麼大,至少幾百平米。